屋内。
窗明几净,有光从窗口照透进来,灿金色,暖融融。
润玉负手于厅中,神色淡然,未开口前笑三分的笑容却是不见了。
不笑的他教平日里冷上几分,令人望而却步。只敢远观,不敢上前多一步。
他的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太好。
魇兽用乖巧地待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它似乎察觉到它的主人此刻心绪难宁,于是它用脑袋碰了碰他的腿。
“啾……”
它做出了它能做出的最大的安慰主人的事情。
润玉垂眸,见它乖巧的模样,面色方才好上一些。
他低低道:“乖。”
“啾!”
“哥,你这魇兽倒是养的很好,晓得心疼你。”门外,旭凤拎着茶壶走了进来。
那一声“哥”叫的极其自然。
润玉听得也不由地心软了些。
他点点头,肯定地道:“魇兽确实善解人意。”
“啾——!”魇兽眸光一亮。被主人称赞了,它喜悦地恨不能就地翻身大滚,变大它此刻的心情。
只是润玉就在一旁,它只得按耐住急躁,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
“喝杯茶吧。”旭凤递了杯茶过去。
润玉看着他,于他而言不过几日未见。可是对于旭凤来说,他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他了。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时光蹉跎,只在朝夕之间。
润玉接过,道了一声多谢。一个打岔,他的面色终于没那么凌气迫人,不过他到底还是分出一分心思留意着里间的动静。
那个女娃娃他终究有些放不下。也不知道什么缘由。
“不用担心,会没事的。”旭凤回来时,正看见润玉抱着个女娃娃急匆匆地往屋内走。
旭凤颇为惊讶。
他已经很少看到润玉流露出这般急切的表情了。上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还是旭凤年幼时,他在一次斩杀妖兽中受了重伤。
当时润玉来看他时,就是这样的神情。
润玉将女娃娃送到床上后就退了出来。留下锦觅去为女娃娃查看她身上的伤。
旭凤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随意洒脱,不拘小节,没有半点儿仙人之姿。
他仿佛真的活成了一个凡人。
见润玉盯着他的动作,旭凤不由笑道:“说实在话,做神仙真不如做个凡人舒服。不用讲究规矩,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虽是平平淡淡,却也是舒心惬意。”
润玉没有说话。
若是可以,他也想做个凡人,活上短短几十载,却也尽够了。
可是,他如今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
沉默片刻,旭凤换了个话题道:“放心吧。毕竟咱们这位花神,除了法术不行,灵力不济,种药救人的本是却是顶尖儿的。”
润玉被他逗得将笑不笑的,他说:“你说这话,仔细被锦觅仙子听见,又得搓衣板伺候。”
旭凤笑道:“但凡兄长你的嘴能紧实一点,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旭凤惧内,惧得清清楚楚,惧得理直气壮。
“呵呵,你呀。”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宠溺。
半盏茶不到的功夫,锦觅终于走了出来。
“她如何了?”润玉连忙问道。
锦觅此时的脸色有些凝重。迎着润玉的目光,她一字一句道:“我方才替她细查,发现她五脏六腑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右脚脚腕扭伤。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刚刚我已经喂她服了药,将养一段日子便会好的。”
不论如何,能活命便已是万幸。
旭凤早已到了锦觅的身边,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替她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
“辛苦夫人了。”
锦觅微微喘着气,任由旭凤动作着。她的目光却是落在润玉的身上。
她道:“其实我方才在她手里发现了这个东西。小鱼仙倌,你可识得这是何物?”
锦觅说着摊开掌心。
一块被血色浸润的鳞片安静地伏在锦觅的掌心中。
旭凤的脸色猛地变了。他盯着锦觅手中的物什看了半晌,才表情复杂地望向润玉。
“哥,这是……龙鳞?”
润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幼时被拔去鳞片时惨痛回忆依旧历历在目。
他伸手拿起那片龙鳞嘴唇微微颤动。
熟悉的气息从龙鳞上传来,仿佛一滴水流落进了包容过它的大海里。
润玉张了张嘴,哑声道。
“……逆鳞。”
“这是我的……逆鳞。”
*
锦觅前脚刚离开,躺在床上的顾阑珊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她的眼中清明,不见一丝迷茫。
脑袋里,小九儿的声音终于再一次响了起来。
[阑珊姐姐,您终于醒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
[嗯,我没事。]昏倒前,胸口钝钝的疼,现在却丝毫不这么觉得。
[不愧是花神亲手种出的药,效果果然好。]
[花神?]
[是的。阑珊姐姐,您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花神锦觅与其夫君旭凤在人间的居所。是攻略目标将你带来这里,让花神救治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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