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不必同她计较,一个不懂事的小婢罢了。”老鸨躬着身子赔笑道。
“也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徐娘求情,面子大着呢。”阮源嘴角微抬,眼神却冰冷。
“那多谢长公主了,就是不知长公主来咱们这小地有什么事吗?”
“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本宫听下人传报自家驸马时不时来你们这地窜窜,就是不知窜个什么?今日突觉无趣寻个乐子。”阮源摆弄着手指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但瞬间抬起头冷眼向周围人一一扫过去。
这里可能有一面眼缘的,也有不识的。想必楼里的人有大到朝廷命臣,小到平民百姓甚至于一些闲游侠客。区域的划分严格体现着身份的尊卑,但当听到老鸨说的那声长公主,楼下所有人心里发颤。
他们大多没有见识。只听过景朝中的长公主仗着先帝宠爱以及有尊贵的身份,是个嚣张跋扈,性情多变暴躁,无才却恶毒的人。听闻驸马自入赘于长公主府没一天好日子过,被他们称为苦命人。
自长公主来到封地,对于他们这种没钱没权的人真是见一次躲一次,深怕惹得她不爽,受得惩罚。
“参见长公主。”但见她看过来,低一等的人也只能无奈向阮源行了一礼。
阮源听着倒是轻轻一笑,“免礼。”
“谢长公主。”
“长公主。”老鸨静静地看完才喊道。
“嗯?”阮源打量着这里,不停地观望,看着倒像这么一个稀奇样,“知道为何驸马来你这了吗?”
“草民不知,但驸马确实不在草民这。”
“哦?”阮源笑容微收,瞟了一眼在她眼里油腻到不行的老女人。
每次看她,也总会想起她主子那座小宝阁,还有那个调教好的不行的女人!
既然动不得那座小宝阁,动动这解解气难道还不行吗?
“离本宫远点,本宫自行找找就好。”阮源的婢女推开老鸨,为她开路。
“长公主何需心急?只是这有些香艳事被殿下看了有损耳目…”老鸨看着长公主来硬的倒不急,说着似是好意提醒。毕竟如若她不怕被人记恨毁了名声就尽管的去吧,这么多房又不可能一个个翻去。
而且就算知道房号又如何?人怕是早已离去。
“无需你说,本宫若无把握也不会…”阮源走近了老鸨,轻声道,“抓奸。”
老鸨心里一震,不敢放松警惕,眼神犀利的看向她。
“人总会变的是吗?”阮源轻笑,“别一直以为有人会蠢到底。”
“临沂,走。”阮源挑衅的看着老鸨,带着婢女远去。
“妈妈…你看长公主这…”
老鸨望着阮源上楼的背影打断道,“苏翠去了吗?”
“去了的,只是还没回来…”旁边的女子声音低了低,头也垂了下来。
“自己是个下不了蛋的母鸡,却要防着别人偷腥。走,跟上去瞧瞧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是。”
怡香阁内分三层,规模颇为宏大。缕缕红绸轻盈穿梭于楼阁之间,梁上悬挂着数盏精致的小灯,光线照着回廊,朦胧迷幻。
自长公主离去,楼下又恢复一片旖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