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一年前。锦觅被润玉禁锢,他幻化成润玉的样子带锦觅逃离,回到花界。原本是想找到应对凤凰反噬的化解之法。一开始彦佑跟锦觅一直同进同出,两人还商量着如何让彦佑和锦觅的幻影去拖延住润玉。彦佑替锦觅去打探消息,得知旭凤在丹药反噬之外居然还受了伤。
彦佑跟锦觅商量过后,决定由锦觅继续留在花界找灵药,彦佑再次替锦觅潜回天界,一方面了解事情是否与润玉有关,另一方面也想伺机盗取老君的丹药。可谁知,等到彦佑与锦觅感应察觉异样赶回花界,锦觅已经重伤,且奄奄一息。
彦佑和花界各人多方追查了解了真相。旭凤早已知晓穗禾的所作所为,为了调查真相假意答应跟穗禾的婚事。但随着婚期临近,他不得已设局自伤拖延。锦觅离开天界不久,穗禾就发现了旭凤的计划,一气之下操控了她早年安插在花界的眼线。他使用傀儡术,让眼线成为了一个能接近锦觅,达到目的的利器。
锦觅自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重伤,而旭凤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也跟穗禾彻底撕破脸。旭凤强催灵力奋力一搏,也以牙还牙把穗禾重击到只剩半条命,仓皇逃离。彦佑即便得知了一切也无暇他顾,只能也如润玉一样输送灵力暂保锦觅性命。润玉下界要人,见到的便是这般模样。
在此之前,润玉看到的是锦觅对他笑闹,对他怨怼指责伤心流泪。无论如何都是活生生的,现在他没有力气对任何人发怒,只是第一时间把锦觅的处所设下结界。他记起禁术之法里,以人间岁月在花界设一年结界。每十日输送灵力保证其元神能吸收花界中天地精华以及人世间的烟火阳气。一年之内若能醒来,则性命无忧…
一面回忆一面讲述,彦佑确实有些累了。刚喝口茶的时间,那些听故事的花精们就开是七嘴八舌。“哇,天帝从那时候起就一直守着水神寸步不离啊!”“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天帝还是个情痴。”“可是为什么长芳主和各位姐姐们都这么恨他呢?”正在这时,长芳主到来,一声严厉的咳嗽让众人散去。长芳主提醒彦佑:“这些精灵修为尚浅,你跟她们讲的太多,如果多舌多言的被天帝知道,她们可是要遭殃的。”彦佑轻叹一声,漫不经心“连长芳主也开始忌惮那个疯子了。也难怪,从锦觅出事之后,他一直追查傀儡术。还大动干戈的把所有掌握傀儡术和跟傀儡术有关的全部杀掉。六界之中无一遗漏。这种霹雳手段也只是他能如此了。”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最近一次回天界肃清傀儡术的事,润玉就一直守着锦觅。天界的事情都交给了邝露。邝露也只能天界花界两头跑还甘之如饴。每每邝露担心润玉因为禁术损伤自己的时候,润玉反而都是庆幸的会心一笑。他总说要不是当时用禁术将自己一半的仙家寿命渡给锦觅,今时今日他就没法再救锦觅一次。
锦觅情况稳定时,润玉守在床边常常一次又一次的从两人初遇到最后的伤害回想着。那份远胜人间的喜怒哀乐爱别离的刻骨铭心每回忆一次就仿佛再经历一次。这次他从回忆中醒来看着依旧昏迷的锦觅。他身心俱疲,轻轻拉起锦觅的手:“觅儿,当时你为何要跟彦佑一起逃呢?你真的就那么放不下旭凤吗?如果当时你没有逃,我只会把你留在身边。不会勉强你嫁给我的。我想要你的真心。”
润玉自语中,不自觉一行清泪落下。滑到他嘴边也滑到了锦觅的掌心。润玉深吸一口气,自行擦干眼泪。突然,他语气变得强硬坚定:“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他看着锦觅的眼神也跟着凶悍凄厉起来:“如果一年之期到了,你醒不了。我首先会把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全部了断。然后传位给鲤儿,就去陪你。”说完自己的狠辣计划,润玉虽然未松手却眼神呆滞放空:“不过,如果你真的醒了。你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这样阴晴不定自言自语,彦佑说现在的润玉是疯子真是一点不为过。
润玉正对着锦觅疯魔发痴,邝露下来了。她找到锦觅住处却被结界挡在外面。可是那一阵声响却惊了润玉。润玉出来,邝露循例禀报天界事务。润玉听完后:“好了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事。你看着办吧!”润玉转身,邝露不舍,她想和他多说几句,立刻补充:“陛下,还有一件事…”润玉回望,邝露说:“魇兽失踪至今尚未寻回。”
润玉顿了顿:“觅儿以前很宠爱魇兽,不过这小家伙本身就自带灵力出不了什么大岔子,等这一年期满我再去寻它。”润玉简短交代后又回到结界的房中。这结界,除了长芳主就只有他跟彦佑能进。为彦佑放行也只是因为他曾经跟锦觅有过灵力共享。
润玉这一进一出带了些许微风细尘。他小心拂去这些污秽才重新牵起锦觅的手。润玉发现自己的手比锦觅的手还凉赶紧倒茶暖手。他不用灵力,一切要留给锦觅,而且锦觅本身就需要人间的烟火气。可他手捧茶杯转身,却发现昏迷中的锦觅神情有了变化,锦觅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可很快却又仿佛感觉疼痛皱眉咧嘴。
润玉紧张的呼唤她,锦觅没有醒来反而是嘴里一直念念有词:“别追我…”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最后竟一点也不像个长久昏迷之人那般虚弱,最后是自己啊的一声尖叫着弹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