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讲,现在的气氛已经降到了冰点,我们似乎都有些顾忌以前的情意,并不想把那些污言秽语说出口。
我们的关系,似乎就差一件小小的事情来引爆糟糕的脾气了。互相看对方不爽,但碍于面子不想开口,那想必是最艰难的友情。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雨也差不多快停了,感谢小姐的照顾。”
窗户上的动静逐渐变小,小镇归位寂静,夜晚的安宁来之不易。泥泞的小径早被雨水冲洗,大块的石头裸露在泥土之上,意外的硌脚。
露西亚·桑德厄加特”就送您到这里了。”
我有些嫌弃地看着脏兮兮的裙摆,那泥渍拖累着暗橘色的褶子,周围潮湿的空气让全身都感觉笼罩在水雾之中。
她扭过头,只是勾唇一笑,就道了别。
菲欧娜·吉尔曼“你是不是又忘了神提醒你的话?”
沉重的羊角挂在衣帽上,身上的金饰叮铛作响。女人近乎愤怒地看着我,我也只好扶了扶额头,默不作声。
菲欧娜·吉尔曼“我搞不懂你们这些自傲的基督信徒,索托斯的教诲比那玩意好上不知道几千倍了。那些迂腐的教皇指手画脚还不如我们这些主的信徒来的实际些……”
她看着水晶球里的倒影暗自嘀咕,诋毁着我信仰的神,诋毁着我认同的观点。不过那句教皇倒是十分切合实际,复杂的税收令我头疼。
菲欧娜·吉尔曼“你为何要我替你隐瞒咱们的关系?和那个自命清高的圣人坦白不好么?”
我微微抿了一口杯子里的凉茶,干巴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缠绵,冰冷的水刺痛了嗓子,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不经意间一根冰柱穿过了肠胃。
那茶叶早就棕的发黑,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这看上去不像是新鲜的茶叶,而是反复用过好几遍的残次品。
我看着那浑浊的液体,面部稍稍扭曲,不仅仅是味蕾上的“快感”更是精神上的刺激。
那水怕不是从下水道里抠出来的,还带着一丝腥臭味。脑海里闪过那小黑点在空中上下飞舞的画面,它气势汹汹地驱赶着想要闯入这片对于它来说的“极乐之地”,用污秽的言语讽刺着落荒而逃败阵下来的人们。
露西亚·桑德厄加特“你是认真的吗?”
我扯着嘴角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看着她丝毫没有回应我的架势,我甩着头自言自语。
露西亚·桑德厄加特“好吧那执拗的信徒啊,我相信你一定会回答我‘都是主的旨意’。可笑之极了……”
霎时间背后射入一道寒光,冰冷刺骨的眼神使我害怕。我又不小心戳到吉尔曼的痛处了,她信奉的神是不可玷污的。
半睁的眼睛中写满了愤怒,她似乎不再欢迎我的存在,我过我还有一丝丝的庆幸。至少相比其他人,我的境遇好多了。没有逐字逐句的回击和字字诛心的嘲讽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运,当然这也要感谢可靠的友情。
我们很友好,友好的不得了。
别说了她又在写什么乱七八糟的字符诅咒我了,她祈祷我恶魂上身,她祈祷我成为夏娃的替罪羊,不过我都不怎么相信。
上帝是不可能眷顾她,相信我,相信这个事实。
他们不容忍异教徒的叛变,这几百年间向来不变,她还是靠着占卜店的火热才勉强逃过巡逻员的搜查。
可我现在,只想要倒掉杯中的茶汤,那黄不拉几略带臭味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