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你怎么来了?”临近下班点,费渡慢悠悠地踱进刑侦队办公室,陶然抬头看见他略显惊讶地问道,“闻舟他去陆局办公室汇报工作了。”
“嗯,我来接师兄下班。”费渡笑眯眯地答道。
“我记得闻舟说今晚有饭局”
“老骆跟我说过了,说是给一个国外留学回来的朋友接风,让我跟他一起去。”
陶然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变得欲言又止,“是……从意大利回来的?”
费渡有些惊讶“是啊,哥你也认识那个朋友?”
“也不算认识…”陶然苦恼地挠挠头“我也不好说,总之你多留意着点。”
“留意什么啊?”骆闻舟正好汇报工作回来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顺嘴问了一句。
可费渡是什么人,早在老好人陶然吞吞吐吐不好提起的反应里猜到了今晚那位“朋友”的身份。
于是骆闻舟一头雾水地面对着费渡别有深意的微笑和陶然谴责的眼神。
直到下班,陶然都没找到机会对骆闻舟询问和提点一句。
费渡坐在副驾驶上思考怎样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变成修罗场的晚餐,骆闻舟见前男友既然大大方方带他过去,绝对是没有一点偷腥的心思,可事前一点消息都不告诉他,不让他知己知彼地准备一下,难不成是想看现男友和前男友互掐的戏码?
费渡也不准备问,他相信骆闻舟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
接风地点是市局附近一家比较有格调的餐厅,档次当然比不上那家六星酒店,不过也算骆闻舟这种普普通通打工人能请得起的最高档次了。
费渡昨晚也问过需不需要他订一个高档餐厅撑撑场面,骆闻舟说早就安排好了,不用费总亲自费心。
两人先到了餐厅,过了一会儿,一个气质温润的年轻男人向他们这边走来。
男人看到骆闻舟身旁的费渡,一怔,迟疑地问道“这位是……”
“他是我爱人。”
男人听了这直白的一句,面色有些苍白。
费渡也是一愣,随即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我叫费渡。”
男人也很快缓过神,“我叫董植,刚从意大利留学回来,现在在燕公大附中教书。”
一顿饭吃的好不尴尬,费渡“善解人意”地看出他想跟骆闻舟单聊,于是装作出去接电话,给了他们单聊的机会。
费渡这边一出门,董植就开了口,“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你身边已经有人了。”字句间难掩的失落。
骆闻舟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倒扣在桌上,“前些天电话里也说了,我现在过得不错。”
“他是做什么的?”
“富二代,”骆闻舟笑了笑,“真实的霸道总裁。”
董植难掩震惊“闻舟哥,我没想到你会和这种有钱人在一起,有钱人都玩得多乱你不明白吗?”
“别人我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他?我心里有数。”骆闻舟失笑地摇头,显然是没放在心上。
“古人说的规矩,门当户对并不是完全没道理的,就算你确定你们感情没问题,经济的差距也注定你们走不下去的。”董植有些急了,“闻舟哥,当年都是迫不得已,如今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骆闻舟这次是真被他气笑了,“当年我就说了,你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结果。你选择分开,追求你的光明前途,现在还演什么深情?”
“你根本不懂爱情,”骆闻舟停顿了一下 说“如果是费渡告诉我要离开,我不顾一切都要追上去。”
费渡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骆闻舟身后,拍拍骆闻舟的肩膀,“好了师兄,知道你爱我。”
费渡坐下来,拿起骆闻舟的手机,大喇喇地按下了与自己的通话界面上的挂断键。
对面的董植也看到了,这才明白刚刚的单聊一直都被费渡旁听着。
“我要纠正你一点,经济的差距绝不是我们感情的绊脚石。因为所有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费渡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当初我为了追师兄,砸的可远远不止两辆车。”
“臭小子…”骆闻舟这才体会到费渡的大言不惭自1为是,虽然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换句话说,如果钱成了我们之间的阻碍,我愿意为他散尽家财。”费渡此言一出,董植就彻底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董植才颓然地认清现实,规规矩矩地为这场招待道谢之后就黯然离去了。
回家的车上,逼仄的车内只有车顶一盏灯的光亮,费渡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师兄不打算解释解释?”
骆闻舟看了他一眼,“真没什么,当初两个人互相感觉都不错,就在一起一段时间,然后他就要出国留学,去那劳什子意大利学中文。就为这一听就不靠谱的所谓留洋机会,就分开了。”
“我就不一样了,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比师兄更重要的。”费渡得到了想要的解释,惯常地说起腻死人的情话。
“油嘴滑舌!”骆闻舟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知多吃这一套张口就来的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