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
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仓啷的一声,徐文宇看着怀里的女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大喜的日子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女儿这刚嫁过去便成了寡妇。那些匪徒来的快去的也快,抢了些东西杀了些人后就骑着马跑了,驻守的官兵也没办法,人只有两条腿,哪追得上四条腿的牲畜呢?
知安,那么好的孩子丧生于此,他爹娘知道了免不了要迁怒阿弱的。阿弱要是继续过去跟着那边,日子怕是不太好过。
徐文宇和妻子商量后决定带着阿弱迁离,离开这里去中原谋生,两人都行医多年,到哪都过得下去。要是继续留在这,女儿会背上克夫薄情的骂名,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他们就这一个女儿,哪舍得她平白遭了这种罪,说来说去还是土匪的错,他的女儿不也只是个受牵连的可怜人?
小镇不大,得知阿弱平安无事后,很快知安的娘便找上门来破口大骂,抱着门板痛哭流涕不肯离去,虽然她没了知安还有知兴,可知安是她最爱的儿子,投入了那么多精力培养起来,还没享受到儿孙绕膝,却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文宇忍了一个时辰,等她哭完了也喊累了,给了她自己药铺的金疮药配方,好容易才把她哄走。她拿了方子,好歹能给知安风光大葬,知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心里也一样的疼。
当天晚上,徐文宇带着妻儿和药徒带上白天收拾好的一切,把阿念缠在阿弱的手腕,让它保护着阿弱,趁着夜市出了城向中原赶去。
第二天的颠簸之中,阿弱醒了。
徐阿弱“爹,我这是在哪?”
徐阿弱“我们要去哪啊?”
徐文宇“阿弱乖,路途是有点遥远颠簸,我们连夜赶路莫约二十多天就能到了。”
阿弱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馋了好几圈的小青蛇,慌乱的心莫名平静了一些。
徐阿弱“知安哥哥呢?知安哥哥怎么样了?”
徐文宇“知安啊,他。。。前两天刚刚下葬,你昏迷了整整六天,他那边不能再拖了。”
徐阿弱“我昏迷了那么久吗?阿爹,我想去陪知安哥哥。。他一个人太过孤单,要不是我在路途中取下过盖头,知安哥哥本来不会死的。。”
阿弱的娘伸手紧紧握住了文宇的手,眼泪在眼眶打转又忍着不愿被女儿看到,文宇回握着她给她安慰。
徐文宇“可是阿弱,爹娘怎么办。你把爹娘置于何地?”
徐阿弱“爹。。。我。”
徐文宇“我们都知道你和知安感情深厚,可人死不能复生,活下来的人要带着离去的人那份一起更好的活下去”
徐文宇“更何况,在上花轿后不能揭盖头只是一种吉祥的寓意,只是祈愿吉祥的,即便是在期间揭下了盖头也不过是少一点福分,你把知安的死揽在自己身上,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悲伤和压力,又是何苦啊孩子。”
徐阿弱“可是爹,我就是放不下。”
徐文宇“慢慢来吧孩子,我们换个地方,忘掉过去然后重新开始好吗?”
徐阿弱“爹,我尽量吧。”
路途遥遥,换个地方,真的能全部重新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