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穿着她亲手缝制的喜袍,自己偷偷的试过了那么多次,这一次,终于正式穿上它了。她一想到要嫁给心爱的人啊,就满心欢喜。
徐文宇“阿弱,吉时要到了”
阿弱突然觉得阿爹的声音那样轻柔,在同一个小镇又如何,总不能像儿时那样天天往家里跑,出嫁了便是婆家的人。不能事事都想着自己家,得为婆家考虑了。
徐阿弱“来了”
阿弱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十五年的屋子,戴上盖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上花轿前,母亲来送她,高兴的脸上却泛起了点点泪光,连带着声音也染了哽咽,她重重的捏了一下母亲的手让母亲放心,是了,出嫁这么喜庆的事,流了泪不好。
迎亲的队伍早已等候多时,她刚刚坐稳便启程了。一路敲锣打鼓,欢天喜地的朝城南走去。
镇子是东西走向,从阿弱家的药铺出发,得经过城中心的主路再折向南方。知安坐在马上走在花轿前面,阿弱掀了盖头,偷偷的拉开了帘子望着他。
少年意气风发,脸庞青涩俊郎,假装稳重却连眉眼都溢出了欢喜。自小他就待她极好,事事维护着她,想着想着,忍不住又弯了唇角。阿弱在镇里名声特别好,都说她是福星降世,人美心善,而知安的阿娘更是说过非她不娶,知安要是娶了别人,她可是连儿子都不肯要的。
嫁过去之后,定然能白头偕老,幸福一世。阿弱这样想着,新婚那天新娘子自己揭下盖头是不吉利的,她又快速的把盖头盖上放好,生怕盖头自己滑下去。
在经过主路的时候人群突然发生了骚乱,阿弱坐的轿子被猛然扔在地上,她的后脑勺往后一下磕在轿子上,疼的一抖,然后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弱醒了,后脑勺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撑起身体,后面一滩还未干涸的血迹,她顾不上自己,爬到轿子外面。
徐阿弱“知安哥哥,知安哥哥,发生什么了?”
连唤几声都无人应答,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入目皆是血红一片,刚刚还一片喜庆祥和,如今横尸遍地。知安哥哥!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身影,暗红的血和大红喜袍混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翻过来,小声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还能听到吗。。?
会的吧,他那样爱她,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他说,他会一辈子护着她,他至死都是朝着她的方向。
徐阿弱“知安哥哥,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还一个都没有经历过”
徐阿弱“你还那么年轻”
徐阿弱“黄泉长路漫漫,你一个人会不会孤独。可惜阿弱是个女儿身,无法帮你雪恨,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了。”
阿弱抱着知安的头,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攥着,她最后在知安的唇角印下一吻,然后捡起地上沾满血迹的刀,就势往自己的脖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