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亚斐又惊又怒,眼见张光凡生意如日中天一天比一天有钱,唯恐不能留后的她,正在调理身子准备做试管婴儿,一听这个又矮又矬、人头不像猪卵的丑男人又在外包养小三,当场差点把个八仙桌拍裂,嚷嚷马上就要去找张光凡。
郑亚武拦住了,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上次那个王寡妇,不就是没有在床上捉住,人家才死不承认么这次可别那么冲动!”
他附耳对郑亚斐说了几句……
过了整整十天,张光凡兽性发作,又怕秀芬不吃不喝会影响胎儿发育,虽然害怕,还是买了许多水果及保灵孕宝之类的营养品,本想走着过去,但看着天上乌云翻滚,马上要下大雨,于是开出了新买不久的蓝鸟轿车,忐忑的到了秀芬住处。
一打开门,就见秀芬脸色焦黄眼窝深陷,头发如同雷劈坐在床上,屋子里各种塑料包装袋瓜子壳,混着蔬菜皮散落一地,如同爆炸现场一样。
张光凡正好借机把事情焦点转移引开,他夸张的叫了一叫“祖奶奶哟,你这是有多懒啊!”
他边说边拿着垃圾桶来清理地面,秀芬正在吃榴莲,瞄准张光凡的脑袋,一榴莲壳子砸了下来。
张光凡那贼眼早就咕咕噜噜偷瞄着,闪身躲过,上前一把抓住秀芬双手“你个小妖精!这是要谋杀亲夫么?老子今天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一边说,一边把秀芬推倒在床上,不顾秀芬拼命挣扎,就去撕扯她的衣服!
“呯”的一声巨响,郑亚武一脚踹开那门,随即躲了起来,郑亚斐手持一根钢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进去,抡起钢管就朝张光凡当头砸下。
响声已经惊动了张光凡,他一扭头躲过钢管,还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光凡吃痛,肩膀如断了一般,他唯恐这个女人真要了自己的命,狗一样的手脚并用滚下床,徒手硬接了郑亚斐再次击来的钢管,紧紧抓住郑亚斐的手,声色俱厉喝道“玛个币的你疯了吗”
门外传来郑亚武的大声咳嗽,张光凡知道小舅子也来了,老实下来,他飞快的使了眼色示意秀芬快跑,自己咕咚一声跪下,磕头求饶道“老婆啊,饶了我吧,打死了,咱晚晚就没爹了!下次不敢了,下次……”
郑亚斐的手仍然被他抓着,动弹不得,她飞起一脚踢在张光凡头上“下次?尼玛个臭x还想有下一次今天老娘跟你一起死!”
说完腾腾腾出脚如风连续踢着,张光凡被踢的满嘴血污,不停讨饶,吓呆地秀芬这时反应过来,起身就往外跑。
郑亚斐手被拽住,伸腿一绊没有得逞,急的大叫“亚武!亚武你死了吗?”
门外答应一声“来了来了!”
就见郑亚武揪着秀芬头发,毫不费力的拖拽着进来,对着磕头如捣蒜满脸是血的张光凡大惊小怪“哎哟姐夫,咋回事这是咋还跪下了呢?”
张光凡切齿道“别说风凉话了!快把你姐拉开,打死了我,你那幢楼也包不成了!你想清楚一点!”
郑亚武踢了一脚在挣扎的秀芬,冲张光凡笑道“没事啊,也就能赚个十万八万而已,你要死了,我姐能不分点钱给我咋了?在外养小三还有道理了”
张光凡又连续吃了郑亚斐几脚,恼怒的冲郑亚武道“你没养吗?有脸说我”
郑亚斐奋力挣手,嗵嗵踹着张光凡怒骂“别岔话题,今天不把你个矮子和小贱人打死,老娘就不姓郑!”
郑亚武也只想着姐姐能给张光凡一个教训就行,闹大了,自己的摇钱树就倒了,所以没有上手殴打,他扫眼看到了桌上的保灵孕宝,叫了起来“姐!不好了,这个狐狸精怀孕了!”
说着拿了一盒丢在了郑亚斐的面前,郑亚斐一见,仰天嚎哭起来“天啊!你个张矮子啊,老娘天天去检查受尽洋罪,你这是想气死老娘啊!亚武!亚武啊,还等什么?给我使劲踢那个贱人!把小野种踢掉!使劲踢啊!”
郑亚武扯着秀芬胳膊,把她翻了个身,惊叫道“姐!这丫头好像是楚建国的女儿!”
郑亚斐也见过秀芬,一看还真是的,呯的又是一脚踢在张光凡头上“好啊!有能耐啊!啥时候勾搭上的说!”光凡告饶道“别踢了,明天还要见大老板呢,脸都破相了,还要做生意吗?”
郑亚斐咬牙切齿嚎叫“别岔话题!说!”
张光凡垂下脑袋,丧气的道“是他爸得了癌症,没钱治了,求我包养……”
“叫你包养你就包养?叫你吃屎你吃吗给我放手!”
张光凡见郑亚武迟迟没有殴打秀芬,知道他投鼠忌器并不想把事闹大,心里有了底,顺手夺下郑亚斐的手中的钢管站了起来,用力拨开郑亚斐来抓脸的手,不耐烦的叫道“别打了,也别闹了,我都四十多岁了,到现在都没个儿子,她若是生了,我许你娘家一半家产,跟她再无瓜葛!你考虑一下!”
郑亚斐见张光凡还强硬起来,恨意更炽,咆哮着“我是不能生了吗?别忘了我小你十岁!你个狗日的天天在外嫖,半个月不碰老娘一次,老娘拿什么生?要儿子是吗我今天就成全你!”
她一回身扯住秀芬,抬脚对准她的小腹,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张光凡扑上大喊一声“别踹~!”
然而已经晚了,秀芬惨叫一声滚在地上,张光凡试图推开郑亚斐,郑亚武用力将他扯开,伸手死死拦住,郑亚斐抢上几步,尖锐的高跟鞋对准秀芬腹部,一脚紧跟一脚……
刚才那一脚已经令秀芬疼到不能反抗,这下小腹连环遭到猛踢,如同乱刀捅绞,徒劳的滚动着,惨叫声刺耳震脑撕心裂肺……
终于叫声渐微,秀芬下身殷红一片,抽搐不止,郑亚斐如踢破革又补了几脚。
郑亚武看见秀芬一动不动了,怕闹出人命,这才扯过疯了一般的郑亚斐。
秀芬昏死过去,裤脚一片血红,张光凡指着郑亚斐,哆嗦道“踹!接着踹!踹死了,就可以枪毙你了!曹尼玛快点送医院啊!故意杀人老子能保得住你吗?!”
郑亚斐这才如梦方醒,连叫“好好好”,伙同郑亚武一起抬着秀芬匆匆下楼,塞进张光凡的车里,蓝鸟轿车嘶吼一声,火速开向了人民医院……
秀芬醒来时,只觉小腹阵阵绞痛难忍,伸手一摸,已经瘪了,她问都懒得问护士一声,知道孩子没了…
她万念俱灰,并不是惋惜那个孩子,而是作为筹码交换父亲治疗费的希望没了,她面如死灰的望着天花板,脸上的泪水一阵阵的流淌在枕头上……
她一把扯掉了输液的针头,扶着床头慢慢起身下床,正在给邻床输液的护士冲过来扶住她“别动!你刚流产,还在出血,不能乱动!”
秀芬幽幽道“我要出院……”
不顾医生的劝阻,秀芬执意办了出院手续,拿走了剩余住院押金三千两百块钱,拖着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走进了倾盆大雨的夜幕中……
街上雨水如柱,积水成河,到处飘浮着流动的垃圾,秀芬在不停照亮天空的闪电惊雷中,漫无目标的淌水艰难跋涉。
她全身湿透,雨水混着下身不停涌出的血水淌着,她没有感应,没有知觉,形如鬼魅,哈哈大笑……
不时有车辆快速驶过,飞溅的雨水瀑布一样浇在她的身上,冲撞的她七荤八素东倒西歪,终于眼前一黑,直直的扑倒在马路中间,停留在她最后的印象中,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