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雾散,一切都是这么美好。原国百姓感念仙门除祟;医圣妙手;神龙降雨。
毒疫结束,已有三月之久。很快,原国上下,已恢复元气。而这时,原国郡主的及笄之礼,也在筹备之中。而这其中最开心的,就属罗家的那位公子,郡主的青梅竹马。然而,就当众人欢愉之际,王后病重,久医无用。
原国王宫,王后所居懿鸾宫之中,国主,徽若王子,邬璃郡主皆在侧。王后脸色苍白,缠绵病榻,牧宁被请来瞧病,为王后细细把脉。
(病邪深重,元气衰竭。看来,这位王后,寿数已尽,亦是帝女命中之劫。)
众人见牧宁收起把脉的手,便都一脸忧思地问道:“墨先生!怎么样?王后她到底如何了?”
牧宁见国主这般问,便起身走到国主面前,拱手施礼道:“国主,王后这是长年累月积下的隐疾,前几月又因毒疫一事而忧思过度,才至如今病发。”
徽若着急问道:“那,先生可有法子医好母后?”
一侧的邬璃虽静默不语,但到底还是心中一颤,搭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看着牧宁。
她身旁的阿陌,侧眼瞧着她满脸忧容,阿陌的眼眸也覆上了一层忧思。
随即又听牧宁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不过,我可以为王后施针,护她心脉,保她三日无虞!”
众人听此噩耗,都是错愕不已,尤其是邬璃,若不是阿陌扶着,她怕是真的要瘫在了地上。眼眶中的泪珠,悄悄地滚落。
牧宁为王后施了针,便打算离去了,而国主他们则是伴着王后。阿陌见牧宁走出懿鸾宫,便也追了出去,见他已然跟着宫人远去,便滞留在宫门前。阿陌瞧着他的背影,突然脑中便想到梦中的人影。还有上次在药局,睡去之前,恍惚间好似看到他的身影,确实像极了梦中人。
思及此处,又联合了之前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是用一种曾相识的眼神看自己,阿陌心中,便更是确定,他该是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
旦日,便是邬璃的及笄之礼。因为牧宁的那几针,王后面上看着红润,与平常无异。
国主和王后端坐正殿,见着他们的小郡主,楚楚动人。一袭秋水罗华,金缕朱砂,这是王后亲自为邬璃筹备的及笄之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簪发钗
行拜礼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三拜
置醴
……
礼成
今日,邬璃取字——景元
三日后,原国王后尉氏,薨……
谥——懿贤
邬璃按理守孝三年,她一袭洁白的丧服,跪于肃贤殿,望着尉氏的灵位。无声,无泪,只留一双哭红了的眼,还有惨白的面容。
阿陌端了一碗清粥,走了进来。
“……郡主姐姐,多少喝点儿吧……”
邬璃静默了许久,声音有些孱弱无力:“阿陌,你爹娘去世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的痛?”
阿陌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我记得,父亲走的时候,我哭了很久。那时,我才五岁,只知道,父亲他不会再回来了。不久,母亲也走了,我没哭,在灵堂跪了两日,最后晕了过去。后来,我一直跟着姑父姑母,一直到后来………”
后来……她也不想再回忆了,本以为恢复了记忆,知道自己的来处,是她所愿。可……她现在,后悔了……
邬璃见她不语,便看向她,浅笑着说道:“阿陌,你之前不是同我说,那位墨先生,你很是熟悉吗?!你便去找他问问,说不定,还能记起些什么!何况……”
邬璃说着,便转首望着尉氏灵位,说道:“何况,我尚在孝期,顾不得你了。”
邬璃又将目光落在阿陌身上:“我瞧着,那位墨先生对你很是照顾,他定会收留你!”
“可是……”
邬璃知道阿陌要说什么,便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忧我!明日,我便让云柔姑姑送你去罗府,罗哥哥会同墨先生说清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