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哪吗

白卿冲进卫浴间匆匆脱了衣服，没有调水温直接拧开了花洒。

带着清凉的水洒落在白卿每一寸肌肤上，渐渐冲散了灼热感。

白卿双手撑墙，垂着脑袋，任由水从他的身上滑落，坠到地上，溅起水珠。

餐厅的何昀撑着脑袋，拿着叉子的手腕上下点着，让叉子的把柄在桌子上留下响脆的声音。

白卿不知道冲了多长时间，关了花洒就裹上浴巾随意擦拭头发。

出来看到了沙发上闭着眼睛的何昀，白卿看了几眼，转身离去。

沙发上躺着的何昀听见没了脚步声才睁开眼睛，看着正前方，眼底宛若一潭死水，不泛任何涟漪。

白卿躺回自己的床上，从床头拔下充电的手机，手指不自觉地就点开了相册，有欢乐的、平静的、温柔的，入眼的照片却清一色是一个人。

白卿长按着照片，要删除，可是等到系统弹出“是否删除照片”时，又叹着气，点了取消。

不知过了多久，白卿房间的门被推开。

何昀挂着不好意思的脸露出来：“我今天可能要自己去了。”

“没关系。”白卿说着又把注意力放在手机上，伸手拍了拍身旁，“你现在走吗？不走的话来躺会儿吧。”

何昀听闻大步走过去，脱下拖鞋躺在了白卿身侧，修长的胳膊绕过了白卿的小腹。

“白卿。”

“嗯？”

何昀闭着眼靠在白卿的肩膀，语气很柔：“半小时后叫我。”

“嗯。”

听着身边人逐渐平稳的呼吸，何昀关了手机，转过身子回抱住何昀，眼睛从何昀的眉头，到嘴唇，到锁骨。

最后，他收回目光，又松开了抱着何昀的胳膊。

唉。

白卿叹气，伸直胳膊看着自己的小指，上面很空，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自我吧。

白卿扭头在何昀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轻轻地挪开何昀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轻轻地下床，轻轻地关门。

何昀睡得不是很沉，被白卿叫醒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何昀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白卿。

“怎么了？”白卿问。

“想喝水。”

白卿听言后去厨房接好水，回来递给何昀。何昀微微仰起头喝水，喉结上下滚动。

白卿想要接过何昀手里的杯子，可何昀却紧紧握着，正当白卿疑惑的时候，何昀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就不问问我要去哪吗？”

“你去哪？”白卿配合说着。

何昀看了眼白卿，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身子前倾，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去见余亮。”

白卿听到这个名字后呼吸倏地急促，又很快平复，语气没有一丝反常：“嗯。”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见余亮吗？”何昀十指抓着白卿的衣服，起了褶皱，“你不介意吗？”

“没关系，我不介意。”白卿说，“你见谁都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嗯。”何昀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白卿，低着脑袋穿上拖鞋，一言不发地走进浴室洗漱。

直到何昀站在门口换鞋，他才说：“午饭你自己点外卖吧，我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路上小心。”

何昀回头看着白卿，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表情温柔。

看着何昀开门走了，白卿伸出舌尖舔舐着嘴唇，而后他沉沉地笑着，心里似乎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