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是清冷的。
白卿侧躺在窗沿，伸手探了探桌子，摸到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随意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只有“何昀来电”四个字。
“喂？”白卿接了起来，嗓音带着沙哑和低沉。
“好久不见了，想你了。”电话那头温柔地说着。
白卿扯了扯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是那头看不见：“见一面？”
像是早就准备好一样，电话那头的何昀自顾自地说：“你收拾收拾，我就在你楼下。”
说着电话就被挂掉了。
看着手机已经退回主页的白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把手机随意地扔到床上，翻过身子正正地仰躺在床上，伸手要探向屋顶的吊灯，却遮住了吊灯的光线。
只是小指边缘的戒指还闪着光。
白卿目光沉了沉，轻笑一声拔掉了尾戒，放在桌子上，就起身去卫浴间洗漱了。
—
白卿下楼的时候果然看到了靠着车低头玩手机的何昀。
何昀身材修长，站在路灯下投射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单薄。
“我来迟了。”有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何昀早就抬起头看向白卿，温柔地笑着：“没事，我也刚来不久。上车吧。”说着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白卿顺着何昀的意思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才扭头看向旁边的何昀：“这次回来多久？”
“嗯……”何昀沉思了一会儿，“一周吧，可能会短点，说不准。”
“哦。”白卿扭过头看着车外的景色，“去哪？”
“老地方。”
白卿依在靠背上，头枕着从车窗缝钻进来的风。
何昀伸手点了音乐，是古典风的。
“你还是很喜欢听这种类型的音乐，”白卿心里嗤笑，眼睛放空地望着外面，嘴上继续说着，“你一点也没变。”
“是吗。”何昀漫不经心地回应。
“嗯。”
车里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酝酿了很久的白卿低沉地开口。
“何昀。”
“嗯？”
“你……”白卿咬着后牙槽，又松力，语气平静，“没什么想说的吗？”
何昀有丝愣神，好在现在是红灯。
何昀扭过头看向白卿，脸上是不变的温柔的笑：“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个。”
白卿还想说什么，可看着旁边人脸上无辜的笑容，心里酸涩，盯了何昀好几秒，才说：“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见了，想多和你说说话。”
“你呀你，”何昀没忍住笑出声，却不达眼底，“怎么就这么可爱呢？”说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白卿以为何昀故意顺着自己的意思走，不想提一些话题，于是也跟着笑起来，调侃：“哪有说男人可爱的。”
绿灯亮了，见状何昀踩着油门，直视前方，语气宠溺：“嗯，你不可爱，你是酷。”
白卿没再说话，摁着按钮让窗户下来，胳膊搭在窗框上撑着脑袋，闭眼享受着冷风。
—
何昀说的老地方，是一条夜市。
虽然已经九点多了，但夜市依旧热闹。
白卿想拉着何昀的手，想想还是收回了已经伸到半道的手，插进了自己的口袋。
喧嚣在耳边响着，白卿就走在喧嚣里。
何昀也没问白卿的意见，带着他坐到了一家烧烤店，埋头看着菜单点菜。
白卿撑着脑袋看着何昀，心里又描绘了一遍何昀的轮廓。
上挑的眼尾，染着温柔。
“你吃什么？”何昀突然抬起头，看到白卿无聊地盯着旁边的人，笑着又问了一遍，“白卿，你吃什么？”
“随便吧。”
点好菜何昀伸手轻轻地捏了捏白卿的脸，样子很是宠溺：“怎么心不在焉的？”
“有吗？”
“有。”
白卿翻白眼：“还不是因为某人突然消失一个月，这才想起我了？”
“我是有事，”何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好像带着光，“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嘛。”
“可你又要走。”
何昀笑着用手指点着桌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白卿：“今晚，住你家，收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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