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轰掉了半个头,快感伴随脚步声跌下台阶,洪水暴涨。
所以在无声的另一边下起了雨,半个头在灰烬里被榨干血水,又被雨打湿,像是厨间食材必经的处理,放血,然后冲洗。
接下来是下锅,加料,盛盘。
现在你被吃掉了,灯饰在头顶挥洒热切的光。
另一边,阴影预示死亡。
而你,是从何而此。
失去半个头的另一边缠绕着渐湿的雾气,被削去的肉搅在了一起,团成一块肉渣和红的交织品。
最后半点脑细胞也在逐渐消亡,走马灯过后是摇摆的粼粼月光。
你从何想起。
肉在失去生机前鼓动最后一丝意志,向大脑中枢传送你的痛,你挑不和的失去和未来将得。
你从何拥有未来。
我想,倒不如说我希望。死亡的临界不是濒死,不是向下沉的真空棉,更不要是在水中逐渐冲散的思维。
我想看到不存在的闪点,就像一的无穷次方,无限接近于那个值,那个快消失的奇点。
你也不知自己达没达到那个点,过去死尽的人有多少达到了,多少只是在火焰中倒立横叉光和光和光和焦黑和热,成为一堆白骨。
但至少你留下了半个头,那不存在的点就默默在那里。既不是焦黑的死灰,又不是被虫开满洞的肉,更不是潮水涨落中碎石的同类,你完整,拥有头皮和落泪的眼,你抛下一切而获得了完美,血肉和整块的脑浆,躯体和挨挤落魄的昨天。
你从何而未曾悔,又从何而悟。
我想,一切从现在开始下坠,那就是从未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