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些威严气势。
只听面具人说到:“我是朔月军的统帅朔魂,先皇统一天下时,明面上大家都只知道先皇有一支勇猛无畏的望月军,但其实仅凭望月军的骁勇善战是无法击败前朝的,先皇还有一支暗军,叫朔月军。我们专门负责情报刺探和间谍工作,如果不是我们在前朝朝廷内多方游说,离间宰执君臣,窃取战事情报,望月军怎么可能获得接二连三的胜利,毕竟他们的威雀儿可是从无败绩的常胜将军。”
看着他有些愤愤不平的语气,裴舟大概明白了,先皇——大概就是他的父亲,凭借暗部朔月和明部望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夺取了天下之主的位置,而后望月军理所当然获得全部封赏,而一直在暗处行动的朔月部却没有机会走到前台受封领赏。
“好在皇上肯继续重用我们,让兄弟们能够继续为国效力,这份知遇之恩,我们万死难报。”说着又忍不住朝裴舟行了跪拜礼。
裴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感激自己没有放弃他们,仍然重用并分派工作给他们。但这讲了半天他昏迷前后的事还是一点没有涉及到啊,他不免有些着急,对着这个跑偏题的面具人说道:“好,我知道了,那江渊和缠绵草又是怎么回事?”
“两年前皇上即位后,因担心前太子党反扑,派我秘密招集江湖上的各种能人志士,另组建了一支新月军,一年多前人手基本满足,我们开始了针对江府的夺草行动。当然缠绵草的事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一开始也只知道它是江渊手上的一种秘密武器,我们要在灭掉江府前拿到手。
大概一个月前,我们拿到了缠绵草,就是一个玻璃瓶中装着几株枯草,而后按照皇上您的吩咐按兵不动,等江渊招齐江湖同伙我们再一网打尽,最后只有韩京墨上京支援江渊,我们没有再等,申请准备开始行动。
没想到您带队亲自去了江府,那晚皇上您交给我一只蛊虫,让我一定要让蛊虫钻入江渊的皮肤,您亲自出行我本来应该寸步不离地守在您身边保护安全的,可是既然您坚决要我去,因为要确保万无一失,我只好去了,也成功做到了,蛊虫种入江渊身上后他就发疯了,而后就杀死了自己的妻儿还咬伤了韩京墨,把蛊毒也传给了韩京墨,可是皇上您也在当时晕倒了,我无暇他顾立马亲自送陛下您回宫,只留手下带走了江渊,并灭了江家一干人等,放火毁尸灭迹。”
裴舟听着有点发怵,这是灭门惨案啊,他说得却是那么轻松随意,好像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还有什么前太子党,他登基之前难道不是太子吗?总不能是他儿子吧?但他不能流露出恐惧和疑惑,他正襟危坐,继续不动声色地听着。
“就像之前说的,回宫后找蒲大夫确认了您并无大碍,为了保密,我们暂停了一切行动,等您苏醒。但等了好几日,您仍不见苏醒,我才派人去追击韩京墨,而后从韩京墨的女徒弟陈欢儿口中得知了缠绵草的秘密。”
“什么秘密?”
“请陛下恕罪,实在是因为您多日未醒,蒲大夫又束手无策,我才私自前去打听缠绵草的事,怕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线索错过了救治时机。请陛下恕臣僭越之罪。”说着又是磕头大拜。
裴舟看他如此惶恐,相比是知道了什么皇家秘事,但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再责罚也于事无补,何况他知道的这个秘密自己还不知道呢,不管怎么说也得先稳住他,套出秘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