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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心结

痕迹:第二季:燕麦CP甜蜜的糖

郭巴离开后不久,梁麦琦的微信视频请求就突然响起。是廖岩,她反应迅速,快速接通了:“廖岩,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这人不是黑子。”廖岩在视频另一头说,“只是尸体身上有黑子的身份证和护照。小瞳怎么样了?”

“她就是低血糖,没事的。”梁麦琦停顿了一会后接着说,“郭巴已经赶过去了。那死的人又是谁?”

“也是个丢了脾脏的。只不过这次尸体内多了一袋冰毒。”廖岩说,“绑架黑子的人,可能是想利用黑子的IT技术来瞒过机场的安检。所以现在黑子应该还是安全的。”

“这么说,现在死的那个人已经顺利过了安检了?”梁麦琦顺着廖岩的猜测推理着,“但他还是死了。也就是说他依然是个试验品。”

“对。至于这放在体内的冰毒,可能是还来不及取出来。我在尸体身上提取到了不同于尸体的几根毛发。已经送检。DNA结果很快出来。”廖岩继续说道。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梁麦琦反问。

“麦琦,等小瞳醒来后,你让他赶快查黑子的社会关系。凶手可能很了解黑子。而且很可能是个……”

“可能是个医学技能不太高超的医生?”梁麦琦打断了廖岩,率先推断出了凶手的职业。她总是与廖岩有着一种言语难以表达的默契。

“嗯……”廖岩在另一头轻轻点了点头,看着视频里的梁麦琦,淡淡地笑着。

“Maggie……”点滴一点一点地打完,陆小瞳渐渐苏醒过来,在慌乱中呼喊着梁麦琦的名字。

“先挂了啊。小瞳已经醒了。廖岩,自己小心!”梁麦琦叮嘱完廖岩后,挂断了通话。

“Maggie,黑子!黑子怎么样了?”陆小瞳清醒过来,眼里闪着泪花。

梁麦琦不慌不忙地坐到陆小瞳床边,安慰着她:“放心吧。黑子暂时还是安全的。小瞳,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小瞳突然抱着梁麦琦哭了起来:“Maggie,我好害怕。”

梁麦琦也抱着陆小瞳,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好啦。黑子会没事的。”

“会是谁绑架了黑子?他又不是什么富二代。”陆小瞳反问。

“小瞳,绑匪可能是在利用黑子的技术躲过机场的安检,好顺利地运毒出境。”梁麦琦把她和廖岩的推理结果告诉了陆小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查出黑子身边,可能了解黑子的技术,并且有一定的医学基础的人。”

陆小瞳继续追问着:“你是说,绑匪,很可能就是杀死流浪汉的那个人?”

“嗯。”梁麦琦点点头。

“了解黑子的人……有医学基础的?”陆小瞳断断续续地重复着梁麦琦所说的话。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拿出笔记本搜索起信息来。

“了解黑子,还懂得一定医术的人,就只有他了。周强!”陆小瞳的在电脑中查到了相关的信息,继续说,“这个人,去年就找过黑子,他要黑子帮他篡改个人社会档案,黑子没同意。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毒贩子。而且,周强只上了一年的大学就被医学院开除了。”

“他应该有一个心理安全区。”梁麦琦自言自语地分析着。

“心理安全区?”陆小瞳有些懵圈。

“小瞳,能查到他的活动范围吗?”

“可以。”

陆小瞳飞快地在电脑中查找着。不一会,地图上就出现了三个红点。形成了一个三角区域。三个红点画出的圆当中,一个显眼的建筑出现了。

“烂尾楼!”梁麦琦激动地打了一个响指说,“是这没错了。”

梁麦琦立即拿出手机,用微信快速视频连线了贾丁:“队长,小瞳已经查到了,绑匪叫周强。地点在兰海新源路的烂尾楼!”

“很好!DNA比对结果也出来了。就是周强。这是缉毒队的一个通缉犯!”贾丁在另一头说,“麦琦,照顾好小瞳。剩下的事交给我们!”

“Maggie,我现在已经好多啦!我们也过去吧!我好担心黑子……”陆小瞳已经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与担心。

“看把你担心的。廖岩一会就过来接我们。一会你就能见到黑子了。”梁麦琦安慰着陆小瞳。

贾丁迅速联系了缉毒大队,并率领着大队人马赶到了烂尾楼附近埋伏着。医疗队伍紧跟在大部队后面等待着救援。

随着缉毒警察的一步步逼近,数十只步枪对准了毒贩子周强极其几个小喽啰,烂尾楼内的制高点,也架起了狙击步枪,狙击手已经就位,准备随时解救绑匪手中的人质。

周强自知走投无路,大势已去,最终放弃了挣扎。郭巴和蒋子楠将黑子迅速救下交给跟随到来的医疗队伍,被困在其中的几个被用来作运毒工具的流浪汉也被一一救下了。

廖岩赶到医院时,参与抓捕周强的贾丁已经传来好消息。

“麦琦!小瞳!”廖岩在病房门口焦急的喊着两人的名字。他很担心陆小瞳的病情,但其实他更关心的是梁麦琦。

“廖岩!黑子在哪?他没事吧?”陆小瞳看见廖岩赶来,匆忙地问着黑子的情况。

“黑子就是受了点皮肉伤,没什么大事。他们马上到医院了。”廖岩说完,接着问起了梁麦琦,“你还好吧?”

“我没事啊。对了,魏然不是做林东阳的尸检吗?情况怎么样了?”梁麦琦反问着廖岩关于五芒星案的新消息。

“刚才魏然已经跟我通过视频了。情况跟苏木的一样,也是被注射河豚毒素致死,墙上的血是河豚血。”

“那……”梁麦琦一时没组织好语言,卡壳了。

廖岩却明白了梁麦琦的心思,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队长已经让一队的同事开始调查基督教信徒中的潜在嫌疑人了。”

梁麦琦浅浅一笑。她没想到这短暂的相聚,也竟然能让彼此的心灵产生共鸣。

郭巴带着黑子去了急诊室处理身上被捆绑后的轻微伤痕。蒋子楠则和贾丁来到了病房看望陆小瞳。

“队长!你们终于来啦!黑子呢?”陆小瞳看到贾丁,又紧张地问起来。

“看把你急的。他在那边呢上药呢。没什么大事。别太担心。”贾丁开着玩笑说。

陆小瞳拔腿便跑,边跑边喊着黑子的名字,很快就消失在了走廊中。

“这小丫头。看不出来啊!还挺在意黑子的。”贾丁看着远去的陆小瞳调侃道。但他说完这句话时,却忽然感觉自己很尴尬,毕竟旁边还站着另外一对情侣。

站在一旁的廖岩和梁麦琦也在对视着彼此偷偷地笑着。

贾丁转头看着旁边的这一对更深情的情侣,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拿案子来说事:“两位博士,你们之前说,五芒星案的凶手,是以惩罚被害人为目的。也就是说,凶手是在替天行道,是这样吗?”

“结合两个死者苏木和林东阳生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梁麦琦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清了清嗓子后说,“医院里人多眼杂,还是等回去再讨论吧。”

梁麦琦说完,几个人也一起走到了急诊室门口。一名医生正在为黑子涂药,陆小瞳在一旁陪着黑子,显出了一脸心疼。

贾丁环顾了一眼四周后点了点头:“嗯。我已经通知一队的同事开始搜集所有基督教徒的资料了。目前还只有我们兰海出现这种系列案。要是扩散到了全国,那侦查难度会更大。你们俩得抓紧,我真不想让这个案子烂在我手里。”

“放心吧队长,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只要我们六人组不散,这个案子就不会成为悬案。”廖岩也一脸严肃地向贾丁做出承诺。

“马上就是七人组了。”贾丁也一脸严肃地说。

“七人组?又新来了一位大佬?”蒋子楠插嘴说道。

“就是黑子啊!”贾丁边走边说,“刚才来医院的路上,刘局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我们帮缉毒队破了一个重大的贩毒案,他要向上级汇报,给我们二队邀功,我说邀功就不必了,我倒是想要一个外援特许,而且从今以后要重点保护。刘局已经同意了。现在黑子也是我们的人了。”

“队长英明!”陆小瞳向贾丁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随后剩余五人对他响起了“无言的掌声。”

正在涂药的黑子也怀着感激之情微笑着看向贾丁。

“那咱是不是借这个机会小聚一下,欢迎黑子加入咱们公安的队伍啊?”郭巴有些兴奋地提议着。

“是啊,自从上次度假回来,都好长时间没聚了。Maggie,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意大利面啊!”陆小瞳看到贾丁对黑子的高度肯定,也突然变得兴奋起来。

“嗯哼!干嘛呢你们?现在聚会还早了点吧,这不还悬着一个案子呢嘛!”贾丁在一旁故作严肃地“训斥”着。原本也有小聚想法的六个人听到贾丁的“训斥”,又将四周变成了一片死寂。

“额,哼哈哈,”贾丁挠了挠头,突然笑出声来,画风突变,“我是说,要聚也只能去廖岩那聚一下啊,在警局楼顶影响多不好,被刘局看到的话要我可是第一个要被批的。”

“阿西吧!师傅,你可真是越来越幽默了,”郭巴率先打破了严肃的气氛,接着又对廖岩说,“那廖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问她吧!”廖岩偏头看了看身边的梁麦琦。

“Maggie……”陆小瞳用撒娇的语气“恳求”着梁麦琦。

梁麦琦只是笑着不说话,像众人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陆小瞳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连连拍手叫好。

七人来到廖岩家里,梁麦琦就拉着陆小瞳钻进了厨房忙碌起来。陆小瞳更是拿出了十二分的饱满热情来忙碌着。

厨房里忙碌的梁麦琦动作娴熟,她对西餐的烹饪手法竟掌握得如此精准到位,让在旁辅助的陆小瞳赞不绝口。

廖岩搬新家时听取了贾丁妻子的建议,但其实他选择这里,除了带有梁麦琦喜欢的英伦元素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因素,就是能随时自由上下楼顶而不受任何约束,廖岩索性让装修师傅在楼顶搭起了一间活动板房,并接通了电源。楼顶的平台层就这样成了廖岩新家的专用平台。

兰海持续阴沉而刺骨的冷空气终于消散。尽管寒风吹拂在脸上依旧略显冰凉,却抵挡不住重案组在楼顶小聚的热情。

这一晚,他们都喝起了啤酒。

“来!咱们首先欢迎黑子正式加入咱们的公安队伍!从今天开始,黑子也算是半个公安啦!”贾丁抬起酒杯开始饭前的仪式感。

众人齐齐起立碰杯。

“谢谢大家!今天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恐怕凶多吉少了。”黑子向搭救他的六人连连道谢。

“准确地说,是我们家小瞳和麦琦救的你。”贾丁是低调平和的人,而且从不抢功,他总是把每一次成功结案都归功于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

“哎呀师傅!你说的不对!”郭巴笑得开心到合不拢嘴,喝了一口啤酒后继续说,“什么你们家的呀。现在小瞳属于黑子,而麦琦属于廖岩。”

“有什么不对啊!咱们是一家人嘛,是不是啊?玛格……额……麦琦?”贾丁用自己的“贾氏”语气反驳着郭巴。

“是。都是一家人。这次行动的成功,是大家的功劳。来,向人民警察致敬!”梁麦琦委婉地说。工作之外的梁麦琦总是时而优雅,时而有趣。

“廖岩,这次你可真够牛的啊。”蒋子楠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在现场就把尸体给解剖了。”

“你现在正在现场解剖一块五分熟的T骨牛排!”沉默了许久的廖岩一直找不到发言的机会,正如蒋子楠所说,他并不太合群。他看到蒋子楠正在切牛排,于是又借机扮演起自己“聊天终结者”的角色。

“你这招已经吓不到我啦!”蒋子楠淡定地叉起一块牛排大口地吃起来。并没有被廖岩终结的话题影响到食欲。

“额……Maggie,你的烹饪技术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意大利面。”陆小瞳却巧妙地转移了廖岩的话题,缓解着尴尬的气氛。

“嗯!这面啊,确实不错。”贾丁也对梁麦琦的手艺大加赞赏。

……

贾丁因警务在身不能多喝,提前退了场。郭巴和蒋子楠也因有随时出警任务的可能,胡乱地喝完两罐啤酒后匆匆离开。黑子则因被捆绑太久,体力透支提前趴到沙发上睡着了。

聚会散场后,廖岩利用空闲时间写起了结案报告,梁麦琦和陆小瞳收拾完残局,又跑到了楼顶,索性坐在了板房的台阶上烤着火炉,悠闲地喝着红茶。

“Maggie,其实,我早就想单独和你聊聊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机会。”陆小瞳仰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放慢了语速,“你知道吗?其实,我也喜欢过廖岩。”

“我知道。”梁麦琦淡淡地笑着说。

“啊?这你都知道?”陆小瞳有些诧异,但又觉得自己反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梁麦琦有看穿一切的眼神,自己这点小心思迟早都要被看出来。在陆小瞳看来,这似乎已经成了梁麦琦的一种“天赋”。

“你以前发的朋友圈告诉我,你对恋爱处于幻想阶段。而且,你以前看廖岩的眼神,都会发光。”

“那都是以前啦!”陆小瞳有些羞涩,故意喝了一大口红茶后继续说,“那你以前……就没有吃过醋?”

“还真没有。”梁麦琦笑着摇摇头继续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追逐的目标。但是,每个人的选择又都有所不同。”

“那……郑晓炯呢?”陆小瞳突然来了兴趣。

“她……我承认,有那么几次,她的确让我心里很不舒服。但那时候,我和廖岩也只是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梁麦琦第一次在陆小瞳面前说出了真心话。但她又暂时不想以郑晓炯为话题,于是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小瞳,你为了查流浪熊猫案,而不得不去找黑子帮忙的时候,其实,你心里一直喜欢着他,对吗?”

“是,我承认,我一直忘不了黑子。”陆小瞳也开始袒露心声,“看到你和廖岩从钢厂的爆炸中逃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那么地在意黑子。而今天他被绑架,我是真的好怕会失去他。”

“这才是爱。”梁麦琦开始以心理学的角度述说起来,“就像廖岩在和曹峰搏斗的时候,我也很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或者是……”

“Maggie,你可能不知道,你没跟我们打招呼,自己一个人去韩国查双色玫瑰案的时候,廖岩看着你离开的那个眼神啊,六神无主的。他那种失落的表情,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陆小瞳变得异常的兴奋。

“所以后来,你就帮他查到了我的行踪?”梁麦琦坏坏地笑问陆小瞳。

“是……看着他那样子,挺难受的,所以就……帮他查了。”陆小瞳显得有些羞涩,却继续强调着,“但是!Maggie,我就只查了那一次啊!”

“好啦。我都知道的。”梁麦琦伸出手去拍了拍陆小瞳的脑袋。

陆小瞳想了想,认真地说:“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慢慢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我是喜欢过廖岩,但仅限于喜欢,没到达爱的程度。我从来没有因为廖岩六神无主过。倒是对黑子,才是真的爱。今天竟然都晕成了那样。”

“其实干刑侦这一行的都是这样,经常因为工作耽误了饭点。小瞳,健康也很重要,以后最好随身带着点吃的!”梁麦琦也严肃地说道。

“说起吃的……”陆小瞳努力地回忆着,“Maggie,你被乔真真绑架的时候,廖岩都好几天没合眼,更别说好好吃饭了。他从感觉到你可能被绑架,到后来自己推断出你被囚禁的地点。就一个人跑去钢厂救你去了。当时队长还对他擅自行动这件事,还特别地生气。”

“原来如此……”梁麦琦突然发出了感慨,随即喝了一大口红茶。

陆小瞳突然把声音放大了一个分贝:“是啊,Maggie,我早都看出来了,廖岩是真的好爱你啊!”

梁麦琦没再接话,只是轻轻地笑着,露出神往的表情,脸上一片红晕。

“对了Maggie,你那么小就去了英国,那你的朋友也应该大多数都英国人吧?”陆小瞳好奇地问,她今晚似乎想着机会多了解了解梁麦琦。

梁麦琦勉强地笑了笑,继续说:“差不多吧。六岁的时候我就跟随我妈定居英国,为了能顺利在英国上学,还入了英国国籍。后来我决定回国,才恢复了中国国籍。”

“难怪,我就很少看到你跟朋友聚会。”陆小瞳转头看了一眼梁麦琦,试探地问,“所以……你才把吴大同……当成了朋友?”

梁麦琦用诧异的眼神瞄了一眼陆小瞳,又立即把目光移开,轻轻点了点头,仰望着向灰蒙蒙的天空:“做心理咨询师的时候,我所接触到的来访者当中,他的情况是最严重,也是最特殊的。”

梁麦琦说完,又转向陆小瞳眨了一下眼,调皮地反问她:“你不是已经查到他的医疗档案了吗?”

“我那都是为了帮廖岩。”陆小瞳害羞地嘟起嘴看着梁麦琦说,“谁让他为了你,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连路都走不稳了。”

“我知道。”梁麦琦搭起了陆小瞳的肩膀,声音变得温和起来,“好啦,不说这些了。小瞳,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呗。”

“好啊!额……说点什么呢?”陆小瞳思考着。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一个小秘密。”陆小瞳陷入了沉思,“以前,我妈跟我说过,其实我不是她所怀的第一胎。”

“哦?”梁麦琦将泡好还热乎着的红茶倒入空杯子中,喝了一口。等待着陆小瞳继续讲述。

“我妈的第一胎,在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突然没有了胎动,夭折了,也是个女孩。那之后,我妈就抑郁了。直到一年之后,才有的我。”

“抑郁……”梁麦琦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她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是,又是抑郁。梁麦琦曾经把抑郁作为心理专业的研究方向。她认为,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因为经历过某种重大的变故,而有一定程度的抑郁迹象,这种迹象会变成一种潜意识,影响着一个人的人生方向,包括廖岩,包括她自己。生父从小对她的严厉教导,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带她去面对尸体;继父对她施展的精神暴力,那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还曾经用一个骷髅头来吓唬她……甚至后来,自己还亲身经历了和死亡擦肩而过的双色玫瑰案。而廖岩,从小丧父,廖岩母亲对他也是极其的严厉,梁麦琦曾经想过,廖岩也许和自己一样,双色玫瑰案也曾经让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抑郁了。

“Maggie,”陆小瞳继续试探性地问梁麦琦,“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个像你一样,能听我说说心里话的人……要不,你就做我姐姐吧。”

梁麦琦抿着嘴笑笑:“当然可以。只要你开心就好。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就来找我说说,说出来会好过一些。”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啦!”陆小瞳突然兴奋起来,咧开嘴笑得像个孩子,“那从今以后,我可就要改口了哦。姐!咱们以茶代酒,来碰个杯。”

梁麦琦抬起杯子和陆小瞳碰了一下,她似乎也迷恋上了这种舒适的气氛。

廖岩倚靠着墙站在这对姐妹身后,看着这姐俩温馨的画面,双唇微张,露着那白牙悄悄地笑着。

“我说你们姐俩可真能聊啊,这都快凌晨1点了。”廖岩突然说话,打断了姐妹俩的融洽气氛。

姐妹俩听到廖岩说话,同时回头惊奇地看着他。

“廖岩?你竟然在偷听我们!”陆小瞳有些震惊地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梁麦琦声音却突然变得很轻。

“我刚来。”廖岩连忙向陆小瞳辩解道,“也就听到你叫了她一声姐。”

“哎?对呀!Maggie是我姐,那这样一来,廖岩你就是我姐夫咯?”陆小瞳看到廖岩,开始滑稽起来。

习惯了英国文化的梁麦琦似乎觉得这个称谓有些别扭,但也没有排斥的意思,只是有些惊喜,淡淡地笑着说:“私底下随便你怎么称呼,但在工作场合可别这么叫啊,毕竟我们跟队长都约法三章了。”

“嘿嘿,知道!放心吧姐。”陆小瞳挠挠头调皮地说。

“走吧,先回屋里再说。”廖岩一直偷笑着,带着姐妹俩离开了楼顶。

“黑子,黑子?”陆小瞳一回来就紧张地喊着。

“哎小瞳,别喊了,让他睡吧。他身上有太多的淤伤,你把他弄醒了他会疼得失眠的。”廖岩悄声地说着,阻止着陆小瞳的喊叫声。

“哎!希望他尽快好起来。”陆小瞳见状,立即停止了喊声,把声音分贝降到最低,在沙发旁边蹲了下来,心疼地看着熟睡的黑子感叹道,并帮他拉了拉凌乱的被子。

“这样,小瞳,你跟你姐去房间睡。我就睡沙发守着黑子。”

“这怎么能啊!还是我来守吧。你们去房间睡!”陆小瞳脸蛋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走吧,别不好意思了。跟姐回房间睡。”梁麦琦拉着陆小瞳进了卧室。

其实廖岩明白梁麦琦的心思,梁麦琦并不喜欢两个人过于甜腻的感觉。廖岩自己也不太想和梁麦琦总是粘在一块。

“哎,对了姐,那个吴大同的微信后来就没有再给你发信息了?”陆小瞳突然关切地问。

“最近还真是没发什么信息来。我倒是希望他赶紧发,这样才能尽快的定位他所在的位置。”梁麦琦无奈地笑了笑说。

“我也不希望那个神秘的黑鳜老是缠着你。”陆小瞳担心地说。

“好啦小瞳,赶快睡吧。你都累了一天了。你的心意姐收到啦!”梁麦琦摸着陆小瞳的脑袋说。

“晚安姐。”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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