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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玉相遥篇的一点小彩蛋(1)

路北辰日记

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下午,玉相遥一如往常地收工后去中医馆接屠苏。

在踏入医馆大门前一刻,他惊讶地发现屠苏的轮椅就停在斜坡不远处——过去玉相遥都是上楼接屠苏的,“诊室见”是两人从一开始便心照不宣的默契。这会儿,屠苏本人上半身靠着轮椅背,右侧手肘撑在扶手上,右手轻轻握拳托着腮帮子,脸上又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玉相遥快步行至屠苏轮椅边,低下头的刹那他瞧见地上有几条凌乱的车辙痕迹,似是有什么两个轮子的东西登上斜坡又下来了,如此来回数次,最终靠在了临近斜坡的此处。

屠苏早早听见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他循声抬眼一望,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下来了?”玉相遥本想这样打声招呼的,可莫名察觉到屠苏的脸色在瞧见自己出现后又沉下去不少,便“识相”地闭了嘴。

“我们走吧。”玉相遥轻声通知屠苏道。收到屠苏微微颔首的准许后,他调整了轮椅的方向,将其推上斜坡。

“我们先走啦,再见。”玉相遥在离开医馆前总会向导诊台值班的护士,今日同样不例外。

这日坐在导诊台的是一位新来不久的女护士。玉相遥经常见她在闲时伏案奋笔疾书着什么,工整的字迹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排满了一页又一页纸。时常有其他女护士好奇她在写些什么,她也乐于分享,基本上来者不拒。然而很遗憾,玉相遥似乎恰是这“基本上”的对象以外——别说玉相遥走近,就连两人的视线交汇,对方都会变得格外紧张,比如现在这样——

“啊?!哦!你们慢走……”被玉相遥的话音从埋头苦干中拽出,女护士一面慌张地藏起小本本,一面冲玉相遥扬起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活像上课偷看课外书,却不幸被老师发现的学生。

对此,玉相遥有些疑惑,却不太在意,毕竟在他看来写日记倾诉心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承载本人心路历程记录不愿给一些特定的人看,也可以理解。

话虽如此,玉相遥却蓦地想起了不久前路北辰分享给他的一个链接。链接上头的对话框里是路北辰如临大敌的警告,“我知道你有可能被吓到但你一定要冷静,作者应该没有恶意。你点开前一定要做好受到冲击的心理准备”,但当一头雾水的玉相遥打开链接,网页里的文字却读得他更加摸不着头脑——郁翔是谁?苏图是谁?屠苏就职的医馆里有没有一位叫“苏图”的中医他不清楚,但他明确星城动物园里不存在名为“郁翔”的食草动物饲养员。Alpha是啥?Omega又是啥?周期性的发情期?那不是动物们才有的东西吗……

总而言之,那个链接中的内容,玉相遥是一点没看懂,更不知道路北辰为什么要把这个玩意儿发给自己……

啊!说起路北辰——

其实路北辰联系玉相遥的目的不仅限于发送一个迷惑的链接,他更多是来打听玉相遥与屠苏之间的事进展如何的。

听说玉相遥还未和屠苏谈此事,路北辰当时就发了个“问号”的表情包过来。

玉相遥:前几天屠苏兄下班晚,他吃过饭便去卧室休息了。他看起来很累,商量的事儿就暂且放下了。

——这是事实。

路北辰随后传来了一个“嗯嗯”的表情包以示理解。

路北辰:我相信你是真心为屠苏好的

路北辰:抓住合适的时机,你们俩把各自的问题摆在台面上摊开来好好谈谈

路北辰:我上网查过,对付“傲娇”,直截了当单刀直入的“直球”超有效(机智)

那时玉相遥略显哭笑不得地回复了一个“谢谢”,心里却记下了路北辰的话。

合适的时机吗?今天屠苏兄下班挺早,看上去也没有前几日那么疲劳,加上明日又是他的休息日,今晚说不定可以……人在星城,玉相遥的思绪却飞远了。

待回过神,玉相遥猛地发现自己正站在图苏家的灶台边。他身上围着围裙,左手压着昨日没吃完的胡萝卜,右手半握住舒服躺倒于砧板上的菜刀,转头望去,轮椅已然叠好,摆在了指定的位置,稳稳地倚着墙。“沙沙”的水流声正从卫生间里传出……

拜一场飞来横祸所赐,照顾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被迫”成为了某人生活的一部分。经过一年多的日日重复,机械般重复的行动和路径渐渐刻进了意识和肌肉,最终他驾轻就熟得无需思考便可准确执行……

——从感性的角度出发,且当这是实诚的身体领先于偶尔后知后觉的大脑,证明了有“别人”存在的日常生活,已成为某人的心甘情愿吧~

“屠苏兄,我们可以聊聊吗?”收拾过碗筷,玉相遥没有像往常那样把屠苏推去卧室,而是就近找了张凳子,在屠苏旁边坐了下来。

“可以。”屠苏淡淡地应道。接下来,他稍事调整了一下轮椅的位置,使自己跟玉相遥面对面:“不过你要是准备说我的事,还是请免开尊口了。”

出师不利,玉相遥险些被噎了个无言以对,不过他也认同在屠苏面前“礼貌坦言”绝对比“曲线救国”来得高效。

玉相遥:“屠苏兄为何忽然中断服药?你应该比我清楚,事到如今半途而废不甚值得。若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倾全力相助。”

“见你自下午起便双目无神,直至晚饭前才恢复。我还欣喜你为自己省了一笔治脑子的草药费,看来是我太乐观了。”熟悉的怒气显现于屠苏面孔,他冷声道:“我说过许多次,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玉相遥痛心疾首地说:“神医救了千万人,却不救自己。你这是何苦呢?”

“倒是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不放?”屠苏反问道:“我赶了你两次你都不肯走,你是想向寄居蟹和寄生虫学习吗?”许是想到自己到头来还是接受了玉相遥的所有照顾,屠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担心你。”玉相遥诚心道:“我知道你喜欢什么事都自己扛。我放心不下。”

屠苏冷哼一声,不屑地说:“我和你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会为我做到这个份上也是因为工作。都是为了生存挣扎的人,不必给自己的行为套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你给自己加再多戏,奥斯卡影帝也轮不到你——‘少站在道德制高点了,山顶很冷’。”(“少站在道德制高点了,山顶很冷”原文是“Get off your high horse, professor ski lodge, ……”,来自美国高分动画《瑞克和莫蒂》第三季第二集)

玉相遥闻言睁大了眼睛,面部表情从惊讶逐渐转变成了受伤。

“看这样子是忘了?你脑瓜有选择性记忆?记得来我家的路,却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屠苏眉头紧皱,脸色阴沉。

房间内的原本温暖的空气急剧降温,冷得刺骨。突如其来的静默更是叫屋中的气氛加倍沉重。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之下,仿佛时间的流逝都减缓了。

“呼——”短短十秒漫长得像十分钟,玉相遥下定什么决心似的长呼出一口气,打破了难熬的沉默。

“事实上,没有什么主管,也没有什么工作任务。”玉相遥摇头道:“主管在我们商定好赔偿以后便立马投身于星城动物园开业的准备工作了,他未曾过问一次你的情况。”

“这是何意?”屠苏板着脸,侧了侧脑袋。

“意思就是,我照顾你这么久,全部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与所谓的工作任务无关。”玉相遥认真地说。

“若我不拿工作需要做‘挡箭牌’,恐怕你根本不会让我继续照顾你吧。”玉相遥补充道。

或许是玉相遥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屠苏敌意满满的神色顷刻间崩塌,然而呆滞并未在他脸上停留过久,伴随着他回过神来,嗤之以鼻的笑取代了原先的迷茫和呆滞:“我是不是该哭两声好对你的‘善举’作出恰当的回应?如果你是因为工作才受了这一年多苦,我还道你不算太笨,至少不会没事自讨苦吃——是我高估你了,你的傻永远游离在我想象之外。”

比起屠苏嘲讽的话语,他渐渐握拳的左手更令玉相遥在意。左手藏在轮椅扶手和大腿之间,随着对话的进行,它颤动得愈发明显,仿佛在无声地高呼“别被话语欺骗,我才代表了屠苏真实的想法”。

玉相遥:“你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一位心怀苍生的好医者,那些苦难,不应该由你来承受。我无法穿越时空改变历史,更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很抱歉错过了阻止你被伤害的时机,因此我由衷希望自己能为你的康复出一份力,所以我从未认为照顾你是负担。”

“哦?照你的说法,你这是打算赖到等我能走路了才走人吗?”面对玉相遥的自白,屠苏表现得不以为意。他无所谓地拍拍裤子上的灰,然而与此同时,逼人的寒气却自他背后扑面袭来。

见状,玉相遥决定冒险一试:“是的。待你摆脱轮椅,我将立刻从你的生活中消失。到时我甚至都不是你朋友,你大可不用担心我会找各种借口来叨扰,如此你便可落得个清静,只要这是你的意愿。”

“既然你已下定决心如此,又何必等到我康复为止。我不会愚蠢到以自己的身体健康作为跟谁谈判的筹码。我不再需要轮椅是迟早的事,故你给自己定的条件一定成立,那么你执行对应动作的时间便不重要了。一言蔽之,好走不送。”在玉相遥眼里,此刻的屠苏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掩饰不住内里的岩浆翻涌,世间万物距离毁天灭地的灾难仿佛仅差一丝不安分的微风。

“把我家钥匙还我。”屠苏松开紧攥着的左手,摊开手掌,“随意”地伸到玉相遥跟前。手掌中央,白皙的皮肤上四个月牙型的红印看上去尤为乍眼,那是指尖曾重压的手掌的证明。

玉相遥望着屠苏颤抖不止的手,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随后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把挂着酒坛子吊坠的钥匙。

掌心传来格外冰凉的触感刹那,屠苏飞快收拢手掌,争分夺秒般缩回手,如同在跟悔意赛跑。

奇怪?冷冰冰的异物感却并未如预期那般到来,屠苏疑惑地张开手,映入他眼帘的仅有四块淡淡的红印,没有了钥匙的身影——原来是玉相遥在最后关头把钥匙抽走了,眼下它正好端端地挂在他修长食指的根部。

玉相遥蹲下身来,使自己的视线同坐在轮椅上的屠苏相平。他直直注视着屠苏黑色的双眸,缓缓问道:“屠苏兄,你希望我走吗?”

屠苏默不作声地移开了视线,可抿紧的嘴唇已然将他的动摇和纠结暴露无遗。

试探初见成效,当乘胜追击。“屠苏兄,你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希望我走吗?如果你肯定地告诉我你确实希望我离开,那么我会立刻从这扇门出去,从今往后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听到“再也不出现在你眼前”这几个字,屠苏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你大可慢慢考虑,多久我都会等你。”语毕,玉相遥坐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发现玉相遥口中的“多久都等”不仅是说说而已,屠苏有点抓狂。他双拳紧握,周身颤抖不已,垂下来的头发在额前投下了一片阴影。看不清眼睛,单凭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玉相遥无法判断屠苏这是在强忍怒火,还是在犹豫不决。

挂钟有规律地发出“咔哒咔哒”声,玉相遥一边等待,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这枯燥的背景音乐。等着等着,一个疑问猝然在玉相遥脑海中产生——如果屠苏兄最终还是开口请我离开,届时会发生什么?

设想过后,脑补接踵而至——

良久的静候结束,屠苏缓缓抬起了不再哆嗦的手,朝门口指去,语气如寒冰般冰冷坚硬:“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

思至此,空虚感猛地灌入玉相遥心房,他感到心脏似乎一下子轻了许多,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仿佛有人挖走了心脏的一大块。而目前可以确定的是,这份痛苦绝非因自责或担忧而起,其中包含的情绪更多是不幸错失珍视之物后的遗憾和悔恨。

显然,他不希望事情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可把左右结局的权力交到屠苏手里的人正是自己。意识到这点的玉相遥不可避免地不安了起来,这份忐忑变得如此强烈,直接导致他擅自终止了“说好的”耐心等待——

坐以待毙不是玉相遥的作风,因此有些话,他准备主动说出来:“你虽然总是嘴上不饶人,可内心却是一等一的善良。过去、现在,未来,屠苏兄你对我而言非但不是麻烦的负担,反倒是我期望能发展为朋友……或更亲密的关系的人。自欺骗你‘看护你是我不得不做的工作’那天起,照顾你的起居便成为我自愿做的事了。无论接下来这样的日子还有多长时间,我都十分乐意保持现在的状态;即便你的腿伤痊愈,我也可以像这样陪伴在你的左右。”

“……!!!”屠苏不敢置信的眼神仿佛在说“你逗我呢?”。

玉相遥回以温柔一笑,肯定的答复单靠一个表情便可送达。

剑拔怒张的敌意褪去,身躯和面部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屠苏距离彻底沦陷还差最后一个“堡垒”:“哼!我不是你养的动物,不管你向我施舍善意,我也不会冲你‘摇尾巴’。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允许你缠我一辈子。”

瞧见玉相遥的神色从呆若木鸡到笑逐颜开的转化,屠苏便知自己又说漏嘴了,仅存的唯一一道防线就这样不攻自破:“干嘛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我?少妄想让我承认你就是一个善良体贴温柔聪慧的人,我已经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了。我,绝不承认!”

“看来我猜得没错,你拒绝配合治疗,应该是担心我在你病好之后便一走了之吧。”玉相遥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替屠苏撩起遮住脸的头发:“有顾虑直接跟我商量多好,你也不必受这些苦了。”

“咔啦、咔啦、哗啦啦啦啦啦……”听到了吗?这是某人心防破裂的声音。

“小兽会不自觉亲近它们喜欢的人,而我,也始终在不自觉地亲近那人,想来,我也是喜欢那人的。我本以为我这一生只能与动物们相伴,可能有些孤独,但至少不寂寞。只至遇见那人,我的想法才逐渐改变了。经过一年有余的朝夕相处,我早就万分笃定,那个人,便是我此生的‘另一半’。唯愿有朝一日,他给我的不再是“他家的钥匙”,而是‘我们家的钥匙’……”

“……?!”心跳不止如小鹿乱撞,屠苏便作“黑人问号”状以掩饰内心的不知所措:“你吃错药了?看来我有必要该抓120克炒远志、120克炒枣仁、120克茯神、12克飞朱砂,替你煎一副远枣散。”

“这是何意?”

“突如其来的一派胡言、胡言乱语、语无伦次,‘急性精神失常’又名‘脑子进水’的典型症状。中医偏方远枣散,主治精神恍惚,如痴如呆,语无伦次,举动失常——彻头彻尾的对症下药。”

“……”

“干嘛这样望着我?莫指望你用你那双好看的眼睛盯着我就能使我改变主意。身体有毛病不赶紧医治,这跟大冬天的在零下几十度的漠河‘亲身贴近自然’有何区别?!”

玉相遥:“我不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屠苏兄说这些话的。”

“杀人犯往往拒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就像精神病人常常声称自己没病一样。”

玉相遥听罢暗自苦笑。果然不能指望屠苏兄主动开口。

无妨,就让我率先迈出这一步吧。玉相遥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可以……抱抱你吗……”

“?!”

玉相遥试探地伸出双手,发现屠苏并未反抗,才将他揽进怀里。他感受着对方面颊上的温热,聆听他逐渐加快的心跳,深情地说:“屠苏兄,我喜欢你。在这相处的日子里,对你的在意已不知不觉填满了我的心。我无比肯定这份感情无关怜悯或同情,因为屠苏兄根本不是弱者。可我依然无法看着你受伤。你失去知觉的腿感受不到疼痛,说不定是谁把那些痛楚转移到我身上了,不然为什么每当我看到整日靠轮椅代步的你,心口会疼得像针扎一般。不过若真能这样转移疼痛,我倒是完全不介意呢,就算把你全部的痛苦交由我来承受都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能保护你离伤痛远远的,我什么都可以做……”

“心怀苍生的善良、百折不挠的坚强、博古通今的聪慧、悬壶济世的坚持、怼天怼地的毒舌,还有害羞的时候红透的脸颊……我早就数不清,自己从你这里收获了多少惊喜。”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风和日丽的春、骄阳似火的夏、天高云淡的秋、朔风凛冽的冬,四季流转时光荏苒,物换星移时移世易,这万千人世繁华,余生我只想同你共赏……”

“屠苏兄,我能听听你的回答吗?”玉相遥在屠苏耳旁低声问道:“你愿意回应我的爱吗?”

随着玉相遥话音落下,空气又一次陷入了寂静,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然而正如阳光明媚的春天降临前要熬过雪融时料峭的寒冷一样,因紧张和担忧而显得分外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玉相遥迎来了一声释然的叹息,被紧紧回抱的触感接踵而至——

“你啊,比长蛇还要缠人,怎么赶都赶不走。脑瓜子也不大聪明,善良过头了甚至显得有点傻……然而这样的你,我却偏偏喜欢得不行……大概是我害了什么不治之症,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吧……”

“雨水落时捧常思,冬日临时碾当归,满心满眼皆是你。作为医者,日日都要见证生离死别,我早已麻木,对死亡不再恐惧。我曾经毫不在乎长生,现在却只希望能陪你久一点……再久一点,更久一点……”

“哪怕无暇看遍人世繁华,我们……也要平淡无奇相伴到老啊……”

(彩蛋①完结撒花✿✿ヽ(°▽°)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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