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醉眼朦胧,看了几眼也看不清楚,只觉得像一棵树,又像一根柱子,骂道:“你个驴蛋,蹲了三年窑子,画画一点也没长进,你画的这个叫啥?整个一棒槌!”
老痒自己看看也觉得画得不像,说道:“你——你——你就凑活着看吧!就你那——那眼神,也就只配看这种画!”
吴邪又仔细看了一下,实在没有一个很有把握的结论,对他说:“这玩意好像是一根流云柱,你看这几个分叉,你的意思是花纹吧,画的和树叉似的,我看不出来!”
老痒压低着声音,很神秘的对吴邪说:“你还别——别说,这就是树叉,我倒的那东西就是棵树,不过不是棵真树,是青铜树!你见过没?”
吴邪脑子重得厉害,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也想不出这青铜树是啥样子的,问他:“这东西得多重呀,你小件的东西不倒,倒个庞然大物,这不找逮吗?”
他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剥了一只葱爆大虾,丢到嘴里说道:“我哪有这么蠢,我——我就带了四只陶——陶盘子,还——还有两块玉出来,是我老表非要把这青铜树搬走,说这是宝贝!他娘的,我两个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发现这树是长在土里的,我们往下刨,刨下七八米都看不到树的底,你说怪不怪?这树不知道插到地下有多深!我估计这玩意不简单,插在那边肯定有什么用意。”
吴邪听着知道了大概,就问他说:“既然没搬出来,你怎么被逮到的?”
他想了想说道:“这事情我说起来就觉得怪,我们当时不甘心,又在其他地方刨了几个坑,总算挖出来点完整的锅碗瓢盆。出了秦岭之后,想找个地方销赃。但是我那老表,自从见了那东西后就神经兮兮的,一到城里,他见人就说那铜树枝丫的事情。秦岭那地方自古对盗墓就深恶痛绝,风声一直很紧,我们上一古玩店去出货的时候,有几个人听我老表乱说,看出了我们的身份,就把我们给举报了!幸亏逮我那公安和咱们是老乡,一看我还年轻,就让我咬着说‘被人骗了’,才勉强判了三年。我那老表本来也就是判个四五年,没想到他疯了一样,把以前倒斗的事全部抖了出来,就给判了个无期,差点就毙了。”
吴邪“哦”了一声,说道:“那你真是背到家了,忙活这么久啥也没捞着,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就地销脏,你干的是外八行的买卖,跟当地人犯冲,这叫现世报应。”
老痒神秘的一笑,说:“我——我也不算是啥也没捞——捞着,你看这东西——西?”说着就指了指他的耳环!
吴邪凑过去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拎到面前仔细来瞧,一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耳环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的大小,别人看了兴许还以为是路边摊上买的一块钱两对的便宜货,但是吴邪一看就发现,这其实是一只六角铃铛。
无论外形,颜色,除了小一点之外,与他在尸洞和海底墓中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