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闪烁着的五光十色，十里洋场花花绿绿的广告牌，欢酣的男男女女。
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将车开来，微凉的夜风扑向乔楚生，酒意醉意不得意都缓缓散去。
“连翘，回去吧，我在这等就好。”乔楚生拨开连翘攀附的手臂，两人拉开些许距离。
连翘没有再上前欲语还休，意外利落地告别，踩着细脚高跟扭着身姿熟练地走进迷眼的欢场。
坐在后排，捏了捏额间，闭眼靠着椅背休息。
“四爷，我们去哪？回警局还是回家里？”
车内静默片刻，后面的人吐了口气，却不是回答去哪的问题。
“幼宁哪边有什么异常吗？”
“幼宁小姐那边没什么异常，弟兄们都守得严实，……”
司机像是开了洪水闸，噼里啪啦一顿好说，将白幼宁这两天的行踪透了个底掉。
可这伙计也是神了，说了半天，愣是一句话也没扯上路垚。耐着性子听了半天都没听到心里牵挂的乔楚生还是张口打断了司机。
“那，和幼宁同住的路垚呢？他…最近怎么样？”
罕见的，出人头地之后很久没紧张过的乔四爷难得有些局促，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不过后座光影交错，司机专注开车，倒没有觉察出乔楚生的异色。
司机听到问话后，自然地接了话茬
“哦，路先生啊！他和幼宁小姐走得蛮近的，两人隔三差五就外出。书店、小街小巷什么的，去的地方比较繁杂。”
这两天路先生在招待几个年轻小姐，比较忙…”司机说得隐晦，虽然是跟着乔四爷从道上混起来的，没受过什么教育，私下话没个把门，但是在乔楚生的特别关照下，司机的言行业收敛起来，尤其是在工作的时候，用语措辞也分外谨慎。乔楚生突然有点怨怪自己当初立下的规矩。
“跟幼宁处得来，招待几个年轻小姐”这些字句在乔四的脑子里炸开，乱作一团。
一瞬间也不知该是喜是怒。
跟幼宁关系好，老爷子那边能交差；又和别的姑娘走的近，那是不是说路垚其实没怎么喜欢幼宁；路三土这个家伙果然是个花心混不吝的，几个姑娘一起勾搭。
这么多空闲的时间也不知道念念我，看看我，讨讨我欢心。路三土，你这个小没良心！
车内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耳边是往来的行人的嘈杂声和汽车电车的鸣笛，一片喧闹繁杂。
“四爷，咱到底去哪儿？快到岔路口了！”
嗓门一吼，把胡思乱想的四爷从神游中拉回来
“往右开，去一趟幼宁的公寓”
“得嘞”
说完话的四爷突然回味过来，心想，“我这时候去做什么，遭人嫌吗？”
想着让人掉头回警局，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就去看一下，挺久没看见幼宁了”，乔四爷自我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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