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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好

大四角:寂静之声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在路灯的光环照耀下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我竖起衣领 抵御严寒和潮湿……

王晰是被太阳公公叫醒的。

唔,充足的睡眠,美好一天的开始。

以及……

怀里暖和的小东西。

他下意识伸手去捞,打算用磁性的嗓音问候小家伙一句早上好。

可惜,捞了个空。

王晰脑袋嗡地一声,腾地坐起来,不顾形象地冲了出去,连带着震耳欲聋的高呼:“人呢!”

郑云龙哈切连天地窝在沙发上,揉了揉耳朵,不满地嘟囔着什么。

王晰眯眼望去,郑云龙怀里窝着的正是那个小家伙——泼墨般漆黑得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环顾着四周。

他大步走上去,小孩有点不安地往郑云龙怀里缩了缩。

王晰觉得自己起床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这小孩他救的他带回来的,吃他的用他的穿他的以后也是他的人,怎么反倒这么怕他而郑云龙过分亲近。

他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直视小孩的眼睛,努力挤出和善的微笑,用最轻柔的语调:“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低着头,不回话。

郑云龙把嘴里的果核吐出来,含糊着:“Chalie.”

王晰深吸一口气,整理僵在嘴角的假笑,盯着小孩不放,用尽最后一丝耐心:“中文名字呢?”

就在王晰愤怒而混沌地思考着要不要把人扔回贫民窟时,小孩脆生生地开口:“周深。”

随即抬头,望进王晰的眼睛里:“周全的周,三点水的深。”

王晰愣了足足有三秒,偷偷深吸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好。我叫王晰。姓王的王,缕晰的晰。”

“你要我跟你混?”周深直视王晰的眼睛。

疑问的语句,陈述的口气。

“对。”王晰有点好笑,这小孩一点也不怯场嘛。但他很快掌握了主动权:“你杀了人。在那种地方,你这种性格,混不长久的。跟着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行。”周深这次没有半分犹豫,干净利落地回话:“需要我做什么?”

王晰摆手,玩味地看着小孩,半晌,慢慢开口:“目前没法给你任务……但是丑话说在前头,我的帮里从来不留废人,你跟着我慢慢学……怎么也得……”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会做饭吗?”

周深一愣,安静点头等他继续说。

王晰翘起二郎腿满意地微笑:“去吧。跟着我学习这段时间,你,负责我的生活起居。”

周深: ……

郑云龙: ……

望着小孩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郑云龙靠过来,压低声音认真道:“我总觉得这小孩不一般……你……真的放心他?”

王晰嗤笑一声:“当然。如果不特别点,怎么能让你哥我看中呢。再说了,一小毛孩子我还搞定不了吗。”

拍拍若有所思的男人,王晰宽慰道:“甭担心了。”

郑云龙笑起来“嗯。这小孩确实挺有意思的……有一种……我好像很熟悉的气质……”后面的话,轻得几不可闻。

王晰有点疑惑,刚想追问,余光就瞥见小孩从厨房出来的身影,于是果断起身:

“走吧,我饿了。”

小孩的手艺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王晰心满意足地吃掉最后一口面,擦擦嘴:“怎么,以前经常自己做饭?”

小孩乖巧地垂眸,很快回答:“是。”

没了下文。

他不想提过去的事。王晰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虽然他一点也不在意这小孩过去是怎么样的,但他明显的防备与疏离……微微皱眉,想了想,王晰终究还是岔开了话题:“嗯,不错。今天大龙要去乌克兰逛逛,你去吗?”

“需要的话,我去。”小孩一如既往地沉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没有半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活泼。

王晰从没遇到过这种软硬不吃的小孩,一时有些没辙地陷入了沉默。

郑云龙赶紧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尴尬:

“嗨,什么需不需要的呀。你不是工具人,哥哥今天就是带你出去玩。”

“嗯。你龙哥……会照顾好你的。深深。你也不用过于紧张和拘束。”

王晰俯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把周深笼罩:

“我既然决定要你,就绝对不会抛弃和亏待你。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和大龙一样叫我晰哥。”

周深慢慢抬头,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浓烈的情感要喷涌而出。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头,发出一个单一的音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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