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以为我喜欢你吗?”为开头写一篇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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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喜欢你吗?”
仇戚抬眸看向付山雪。
正是落雪的寒天儿,大雪来得急,下得也快,披白了四下景里,也落白了他们的发。
付山雪对上他的视线,眼里却又怎么也藏不住的炽烈浓烈。
仇戚并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情:
他们应当是宿敌的,一辈子相对相争至死方休才是。
“很难?”
付山雪捉住他的慌乱,像要步步紧逼似的追问他:
“承认很难吗……仇戚?”
承认什么?
仇戚想:他们该是宿敌的。
他夺了付山雪的命数,斩了他的剑,抢了他的师,他的友——那些本该都属于他的。
付山雪呢。
付山雪毁了他的棋,乱了他的局,甚至在前差点要了他的命——他搅了仇戚的一切,那些他运筹幄,用血用恨用时间寿数才难得来的东西。
那是他的第二条命。
支撑他走到今天的仇与恨早在两月前就已经被他拼进了命,报了,人好歹剩了一口气,从那后让他活的,就是与付山雪的争。
“我们会这样一直下去,不死不休。”
付山雪是这么告诉他的。
那是多久之前?
仇戚不记得了。
但那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了,当初说这句话的人现在又讲他动了心动了情。
可他和付山雪之前,早就还不清了。
若不是自己,付山雪不会历尽当初那些苦累,也不会看尽人间百般,凭他的性子,可能终生都会是个逍遥肆意的公子哥。
可若不是付山雪,他也不会面临那么多的离别生死和那么多的死亡一线,以至于最后差点没了命才得以报血仇。
不,如果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他连那样的血仇都不会有,那应该是付山雪的。
但他依旧报了。
付山雪也替他过了那些他自认不可能渡过的劫数。
越想越乱越理越乱。
他和付山雪早就算不清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做,如何去办。
他和付山雪一直都是宿敌,也应该一直都是,这种不是什么时候滋生出来的情感已经让他手足无措。
一次次针锋相对刀剑相向,仇戚突然有些舍不得付山雪去死了。
他时有会想,如果付山雪死了,他该怎么活呢?他为什么而活呢?
仇消了,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只有那样的宿敌,那样的关系。
“付山雪。”
他呢喃。
他踌躇。
“我不问你。”
付山雪把他逼到无可退处,牵住了他的指尖,那是一片冰凉。
他狠狠吻上了仇戚,得到了他想要的。
“你在回应,仇戚。”
“你喜欢上我了。”
付山雪再也耐不住,拥他入了怀,又吻着他的鬓发,消融了一片雪。
“我们之间,早就还不清了。”
仇戚心尖一片烫热,狠狠的扯着付山雪的衣襟,他说不清是非,只是觉得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似的。
“那就别还了,沉沦吧。”
付山雪轻咬着他的耳垂,勒紧了仇戚的腰,像是要刻骨,要相融。
他吻着仇戚的侧颈,仇戚被迫袒露出了那片脆弱,又不服输似的拉紧了付山雪的肩,咬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好像这样就是和付山雪的另一种较量,付山雪啃了他,他也要咬回来。
仇戚的骄傲并不能让他向付山雪低下头颅。
付山雪也是。
在他意识到他喜欢上这位宿敌的时候,是想要征服,而不是委曲求全。
这种宿敌的关系已经默认成他们要一生争斗不休,无论何时,无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