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慢吞吞地取出钥匙,插入锁孔中。门下的缝隙透出暖色的光,她应该在里面。
眼前浮现出那时看到的她和那个男人在咖啡店的情形,交谈甚欢,还对那个男人露出微笑。当时他数次强压下冲过去的念头,却又不想让她难堪。血液叫嚣着涌向脑部,一气之下他拨通了警局的电话,接下了原本为了节日晚餐而推掉的案子。
门扉在身后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白马将大衣挂在衣帽架上。电视机里传出足球评论员的解说声,屏幕上是宽阔的绿茵场,身穿深红色球衣的球员熟练地运球躲过几个拦截者,引得评论员一阵赞叹,语句中频繁地出现那个名字——Higo Ryuusuke……
又是他……
白马没有说话,有些烦躁地松开领带。客厅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直到他绕到沙发正面,才看到让自己心情跌进谷底的罪魁祸首正蜷缩在沙发里,似乎正陷在不太美好的梦里,眉头微蹙。
白马注视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很想叫醒她问问到底想要怎样。拥抱、接吻、约会……难道和谁都可以吗?
最终,白马还是放弃了。他扯过搭在旁边高背椅上的绒毯,轻柔地覆在她身上……
“你回来了?”
宫野睡得并不沉,此刻被白马的动作惊醒,有些惺忪地注视着俯身为自己盖毯子的白马。
“嗯。”白马有些生硬地回答,然后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案子解决了吗?”宫野察觉到白马的情绪不佳,而且不打招呼放自己鸽子也不像是他的一贯作风,猜测他可能是遇到了难题。
“解决了。”
他的回答依旧简短,似乎不愿多说。宫野想起下午打电话给威尔森警探询问白马的下落时,警探只说他在忙着询问嫌疑人……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吃饭了吗?炉子上有奶油蔬菜汤。”宫野看着他走向冰箱,白马应该又违反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为了尽快解决案件而废寝忘食。
白马的动作停顿片刻,最终还是拉开了冰箱门——里面多了一些蔬菜和水果,还有一个书本大小包装精致的方盒。
“这是什么?”白马取出方盒。
盒子的包装是深棕色的,深红色的绸带十字交叉,在黄金分割点的位置交叠成一个近乎完美的蝴蝶结,令人赏心悦目,昭示着制作者的心意。
“礼物。名侦探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来吧?”
“……”
“怎么了?你今天有点奇怪。”宫野借助昏暗的灯光探究他的神情。
“我到底算你的什么人?”或许应该早就问出来,白马想着。
“什么?”
“你准备了几份礼物,又送给了多少个男人?”虽然知道这么问十分无礼,甚至有些粗鲁,但一想到她答应了和自己的约会后,却和别的男人在瓦伦丁节喝咖啡,情绪便不受理性控制,又把巧克力塞回冰箱。
毫无由来的指控瞬时让宫野无名火起:“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亲眼所见,不用再说谎了。这段日子,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亲眼所见?等等,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