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

“什么事？”Gin不耐烦问道，视线指向自己的身后。Sherry从恍惚中惊醒，猛地回头，发现魁梧的Vodka从木质楼梯走下，发出“咚咚”的脚步声。

“大哥，我在书房碎纸机里发现了一些不同的文件纸片……”Vodka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堆碎纸条，像捧着棉花糖一样轻手轻脚，样子十分滑稽。

Gin暂时收起伯莱塔，在桌面按灭烟蒂，然后将碎纸放在桌上。Sherry像是刚刚在悬崖边走了一趟，下意识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Gin正在看的那些碎纸，是一个多小时前Sherry处理掉的解药研究资料，那时她不仅仅将自己在这里生活过的所有痕迹抹掉，还将解药的纸质研究资料全部用碎纸机销毁。只是现在看来处理得并不彻底，还是被组织的猎犬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看着被Gin迅速拼起的纸片，考虑着解药被发现的后果和应对措施。突然，一个想法从心底浮现。她不动声色地迅速斟酌一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放手一搏。

Gin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灵活地摆弄纸片，有几处被他快速地拼接在一起，上面是一些数据表格，很像他之前经常在Sherry实验室里见到的实验数据文件。不过哪怕不动手，他也从碎纸片中找到了一个出现频率颇高的词汇——antidote。

“这是APTX系列的另一个作品。”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Sherry镇定的声音，似乎刚才的无助只是他的错觉。Gin抬眼打量着暗暗握紧拳头的女人，像是在看猎物的垂死挣扎：“继续。”

“研究APTX系列最初的目的，你应该记得吧？”

“返老还童？”Gin仿佛兴致盎然，他想要看看让她如此斗志满满的筹码是什么。

“没错。你现在拿的，就是它配方的一部分碎片。”Sherry想起了赌牌桌上的扑克脸，现在她押上了那个人的性命，手牌的碎片却握在对手手里，如今只能压抑住心中的恐惧和惊慌，靠一张扑克脸博弈了。

“哦？”

Gin发出了代表惊奇的音节，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怀疑。空气陷入静默，Sherry索性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水蓝色的坚定与墨绿色的凌厉在空中碰撞。毒蛇般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Sherry极力控制住想要逃避的视线，第一次如此回应Gin的注视。

“用它来换你的命？”Gin打量着这个与以前不一样的女人。

“不，换他的命。” Sherry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白马，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新型APTX药物资料全在这儿，我跟你们走，继续为组织工作，条件就是组织不再碰他。”

“如果我拒绝呢？”Gin狠毒的目光钉在少年侦探的茶发上，衣袋里传出了拨动枪支保险的金属声。

Sherry深吸一口气：“我会让你们永远也得不到这些资料。不过你更应该担心自己的处境，如果那位先生知道是你将能延续他性命的药毁于一旦，你怕是要与整个组织为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