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胡乱想着,压下心头的不祥预感,也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低垂下头,假装还在昏迷之中。
那个人的脚步声从身后接近,一个粗粝的男声响起: “大哥,书房已经查过了,这小子似乎是个侦探,还和警视厅有联系,书房有很多警方的案卷资料。”
大哥?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人?为什么自己没有丝毫察觉?那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
“哼。”一声似轻笑似嘲讽的音节从另一侧几步外的地方传来,似乎是隐藏在迷雾中的野兽玩味地盯着正在陷阱边缘的猎物,“还有什么发现?”毫无温度的低沉声线。
先前那个声音又响起,应该是两人中的下位者:“上面还有两间卧室,一间应该是这小子的房间,另一间没人住……”说话的人似乎有些畏缩,“没有别的发现了……”
“是么……”另一个人似乎沉吟了片刻,“这栋房子里一共有几台电脑?”
“两台。楼上书房有一台便携电脑。另一台是台式机,在一楼实验室。”
白马听到衣料摩擦的悉索声,似乎有人从沙发上起身,走进了不远处的实验室。
整栋屋子都没有开灯,Gin借着微弱的天光打量着简易实验室。试验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器皿和试剂,旁边是一台电脑,房间的一角摆放着单人沙发,一条厚绒毯胡乱搭在上面。
记忆中熟悉的场景,似乎某个人刚刚结束工作不久。
Gin将手探向电脑显示器的后面,传来不同于室温的热度。他的眼睛里闪烁起兴奋的光芒,疾步返回客厅。
“那个女人在哪儿?”白马听到男人在自己耳边急切地问道。
果然是找她的吗?看来她的过分谨慎并不是毫无道理,组织的能力远非普通犯罪团伙能比。他可不想错过这个与组织成员面对面交锋的机会,更想为自己找一条生路——自己还被蒙着眼睛,这是不被灭口的前提。
“你是谁?”白马冷静地问道。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从头顶蔓延,Gin大力扯着他的头发,白马不由地仰起头,但头皮还是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你可没资格跟我谈判。她在哪儿?”
Gin平静的语气深处透出摄人的森然。白马只见过两个能够给人如此压迫感的人——一个是曾经被他逮捕的杀手组织成员,人称爆头手杰克,曾枪杀百余人,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毫无人性。而另一个,此刻正在对付自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马忍痛,镇定地答道。
“我欣赏守口如瓶的人,所以……”Gin轻笑了一声,似乎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Vodka。”
“呵呵……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Vodka充满恶意的声音向白马靠近,中间夹杂着活动骨节的脆响。
Gin打开了客厅的灯,灯光驱散了黑暗,却照亮了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