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第三次拨打了工藤的手机号码,长久的等待音后,镜框式耳机传来的依旧是机械的女声。
赤井也联系不到,难道那边也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有刚刚在白马家是否已经把有关自己的一切都清理得干干净净?应该没有遗留下什么……
但是Gin作为组织中嗅觉最敏锐的猎食者,只要猎物露出一根羽毛都会被他追踪并撕成碎片,或许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自己就该断绝不会被他找到的侥幸。
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灰原快速扫视周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她随着人流进入了被惨白色光芒照亮的地铁站入口,然后像一条脱离了鱼群的小鱼,来到地铁站的投币式储存柜前。
她从背后沉重的书包中取出一个白色药瓶和那个白马带给她的硬盘,郑重地放进一个空柜子中,关上柜门,投币,再次确定一遍柜子的编号,设置密码。
K3517
灰原编辑了一封简短的电子邮件,点击发送。
工藤,你我之间的恩怨就到此为止了。
----------------分割线-------------
脑后传来剧痛,而且痛苦似乎沿着脊髓蔓延至整个上半身——这是白马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随后他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试着移动四肢,却发现手脚都被绳状物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捆绑着。
自己被捆绑在椅子上。
白马从自己嗡嗡作响的混沌脑海中寻找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的景象——似乎是被什么人击中了后脑,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居然让对方一击得手,安逸了太久,自己真是该回炉重造了。白马有些懊恼地想着,但很快平静下来,
他平复自己的呼吸,侧耳倾听:周围没有任何声响,似乎是在空无一人的室内。大概一分钟后,窗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车速似乎减慢,然后熄火,接着传来了熟悉的车门开关声——这是邻居下班回家停车的声音。邻居平时五点半准时回家,看来自己已经昏迷一个多小时了。
鼻翼轻轻地嗡动,鼻腔粘膜感受着空气中的分子,电信号在神经束传递,然后大脑很快给出了结果:周围隐约残留着咖啡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我被绑在自己家客厅里,白马转瞬间就得出了最终结论。
他扭动手臂,试图挣脱紧勒手腕的塑料绑带。别扭的姿势使他的肩膀疼痛不已,绑带却没有丝毫松脱的迹象,但他仍不甘心地尝试着。
只是白马丝毫没有察觉到,一双阴鸷的眼睛正轻蔑地盯着他。
忽然,白马听到上方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被蒙上眼睛后,其他感官似乎更加敏锐,他听到隔音甚好的楼板上方传来房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是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正要下楼。
歹徒到底是哪方神圣?到底是冲着谁来的?自己这一年来帮警视厅破案近百起,得罪的人只多不少。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为她而来。
白马胡乱想着,压下心头的不祥预感,也压抑着自己狂乱的心跳,低垂下头,假装还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