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冰箱应该放早餐的地方却被昨天给她留的晚餐占据着。
她虽然固执地不听从白马的建议,但并没有节食的习惯。白马又扫了一眼冰箱内的食材,和昨天晚上他放进去时一模一样,甚至连位置都没有移动过。难道她昨天没吃晚饭?
白马屏息听静听,四周似乎突然寂静得有些令人心悸。
他抑制住心中的可怕猜想,上楼敲响了灰原房间的房门——却没有任何回应。
“灰原?”白马顾不得许多,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十几秒后,白马又敲响了楼下实验室的房门,无人应答。白马转动门把手,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当白马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热气从房间内涌出。
“灰原?!”
墙边的单人沙发上,一个身影蜷缩在毯子里,只露出凌乱的茶色短发。
白马掀开厚厚的毯子,发现灰原的身体蜷缩成虾米状,似乎在颤抖。拨开短发,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绯红,嘴唇干裂,咬肌收缩,似乎紧咬牙关。
“灰原?”
原本睡眠中有人靠近就会举枪的灰原,此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费力地喘息着。
白马抚上她的额头,传来让人惊慌的灼热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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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马终于有空闲坐在病床旁椅子上时,已经接近中午。面对医生和护士责怪的眼神,白马确实无力反驳,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同样的错误犯两次。万幸灰原的病情并不严重,只是感冒发烧,因为体质较弱而表征吓人,住院观察也只是为了防止病情恶化成肺炎。
灰原在下午时分醒来,她隐约记得自己昨晚睡在实验室里。当时解药将要完成的喜悦支撑着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而当药粉装进蓝白色胶囊的那一刻,积攒了将近两个月的疲倦席卷而来,将她卷进了黑暗之中。
“抱歉,是我的责任,没有照看好你。”面带倦容的少年侦探首先开口,开启了两人冷战后的第一次交谈。本以为这会很令人尴尬,但真的开口后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
“不要自责,是我自己的责任。”灰原小口啜着玻璃杯里的水,声音沙哑,有些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是你的监护人,虽然是临时的,所以是我的过失。”白马诚恳地表示歉意。
“别看我这样……”既然解药已经完成了,那也到了该道别的时候了,一些真相,或者说线索或许是给侦探最好的分别礼物。
“别看我这样,我已经……”灰原斟酌着词句开口,却被门口的嘈杂声打断。
“你看你看,真的是白马探哎!”
“好帅!”
“那是,我男神可是日英混血!”
透过半开的淡绿色布帘,可以看到三个年轻的护士在病房门口窃窃私语。察觉到病房中两人的目光,她们索性进了病房,一阵嘘寒问暖,只不过关心的对象让人有些迷惑。
“先生,您女儿现在好些了吗?”
女儿?灰原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无奈的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