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

淡红色的液体，就像掺杂了魔女的血。

白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联想到如此怪诞的比喻，可能是太累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白马抬头，就看见灰原从二楼走下来。她穿着长款家居服，看起来比一个月前瘦了很多。手臂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青蓝色的血管，原本可爱的圆润下巴瘦成了令人怜惜的锐角线条，皮肤也呈现出亚健康的苍白色，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早。”灰原打了个哈欠，用手拨弄着头发，向白马打着招呼。

“……早。”白马随手拨开了怀表表盖，指针指向上午10点32分24秒。

“今天不用去学校吗？”灰原边从微波炉中取出牛奶和吐司，一边问道。

“今天是周日，而且学校也没什么要紧事了。”

“哦……谢谢！”灰原扬了扬手中的早餐，随后坐在了白马旁边的椅子上。

白马看着旁边孩子小口地咀嚼食物，脑袋上还有一缕不太听话的头发向上翘起，像一只正抱着松子啃的可爱松鼠。

“你的作业完成了？”白马状似不经意地问。

“嗯……差不多了吧。”灰原迟疑了一下。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宝贝，连我都不能知道？”

“……让人立刻变老的药。”她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着荒唐话，却像女巫一样蛊惑人心。

“好吧。”白马似乎有些失落，为她对自己的又一次隐瞒。

“能不能……帮我个忙？”灰原犹豫着说了出来。

“什么？”

“能不能帮我借一个生物实验室，以你的名义。”虽然灰原不想再让白马进入自己的领域，但解药的研究迫在眉睫，特别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躲过这一劫的情况下。

“什么样的实验室？”白马似乎窥见了缝隙。

“有恒温箱和电子显微镜就可以了，应该不难找。”

“可以倒是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在忙些什么。”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

“那就算了，我最近很忙。”

“那好吧。”灰原将刚喝过一口牛奶的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似乎妥协了。

正当白马疑惑她不应该这么轻易松口的时候——

“我记得你还要为我办两件事，只要你能办到的事。”灰原舔了舔沾在上唇的牛奶沫，慢条斯理地说道。

“……”

白马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答应那个条件，貌似还是自己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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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3日 周二

虽然白马对自己答应的条件深感后悔，但绅士风度还是不允许他违背自己的承诺。

“到了。”白马对坐在副驾驶的灰原说。

“这是什么地方？”灰原边打开车门，边问道。

“实验室，如你所愿。”白马拉开了后排车门。

他们此时正身处一个有些老旧的露天停车场，只有寥寥几辆车停在周围。不远处有几栋十几层高的大楼，隐约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

“这里是医院？”灰原关上车门。

“这里是东大的一个附属医院，因为新建了门诊和住院大楼，旧楼就闲置了。有些实验室的设备还没来得及转移，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白马提着两个大箱子在前面带路，灰原也乐得轻松，虽然箱子里都是她的实验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