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

仿佛被海妖塞壬的歌声所吸引，白马向实验室虚掩的门靠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房间里灰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似乎正在打电话。

“……工藤，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白马警视总监？”

她在与工藤新一通电话？为什么会提到父亲的名字，灰原与他有什么关系？白马虽然知道偷听别人打电话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保持沉默。

“怪不得我已经处在日本警察的监视下了……你不用安慰我，从出生那一刻，我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白马不明白她这种深刻在骨子里听天由命的悲观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内心沉重，不想再听下去了，就要抬手敲门。

就在指关节将要接触门板发出声响的一刻，里面又传来了声音：“小田切的案子姑且算是瞒过去了，白马已经停止调查了……总觉得这样很卑鄙……”

原来是她……

是啊，她在火灾发生后就很不正常，非常惊恐的样子。只有她能接触到自己正在调查案件的卷宗，所以在国奥医生和今泉被“调走”后，能得知他还在秘密调查小田切案的也只能是她。还有父亲和她的谈话，恐怕也与这件事有关……

白马耳边嗡嗡作响，渐渐听不清实验室中的声音。他不明白凭借自己的推理能力，怎么会对这么明显的线索视而不见，是自己对她无条件的信任吗？结果得到的却只是欺骗……

“叩叩”白马最终敲响了房门：“我买了点心，来尝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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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灰原正拿着小勺，小口品尝着原味半熟芝士，心中盘算着白马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与工藤的电话。如果听到，又听到了多少？

对面的人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

灰原被盯得有些心虚，索性开口：“你不吃的话，我就把你那份也解决掉了。”

白马似乎叹了口气，拿起银色小勺，说道：“你对小田切案了解多少？”

“……”

看来他察觉了。

“嗯……虽然是意外，但发生在家对面还是感觉很恐怖。”灰原故作轻松地说。

白马默不作声，扫过她的眼神透着锐利。

他用沉默表示怀疑，无声的质问让灰原有些无措。

“……我看过案卷，觉得有些疑点，比如说小田切的遇害时间和……”

“灰原！”白马打断了她，他引以为傲的情商和绅士风度并没有拦住他隐隐的愤怒，语气带着审问嫌疑人的严厉：“我知道你在说谎。”

“……我没有骗你。”

只是隐瞒。

白马看着对面瘦小的女孩垂下眼睑，回避他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这样对待一个小女孩，似乎有些过分。

“我听到你刚才打电话了，能不能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

“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想让我调查小田切案？”

“……”相比对自身安危的担忧，灰原更害怕给眼前这个她在乎的人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