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者

下午时分 警视厅地下停车场

“今泉巡查长，加油站那边的情况就麻烦你跟进了。”白马对一个年轻警察说道。

今泉俊，正是那天和弓长警部一起送自己去火场的警员。上午，白马来到警视厅，想向弓长警部询问小田切案以意外结案的原因，但弓长警部恰好外出。两个对案件结论有疑问的热血年轻人一拍即合，决定一起私下继续进行调查。

“白马君，叫我今泉就行了。”今泉腼腆地笑笑，“我现在就去加油站了解情况，我们明天见。”

“好，明天见，今泉君。”

两人挥手作别，向各自的车辆走去。

白马心情很好，今天的调查进展很顺利，他们首先核实了小田切在案发当天的行踪，然后调查了案发地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虽然没有拍到小田切家门口的画面，但他们已经把嫌疑缩小到了三个人身上：一个青年推销员、一个推婴儿车的妇人和一个骑哈雷的快递员。这三人都在案发时间进出过小田切家所在的区域。白马有信心明天就说服弓长警部，对小田切案重新展开调查。虽然白马很想马上就知道真相，但显然这件案子仅凭一己之力无法解决，还是回去养精蓄锐，明天再来大干一番吧。

白马掏出怀表，时间是5时55分45秒，终于可以不用食言了。

“滴滴”两声脆响，白马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在他将要转动车钥匙的一瞬，视线忽然集中向一处——斜对面停着一辆深色的雪佛兰，车身线条刚硬，是日本很少见的车型。地下停车场光线昏暗，他看不清车内的情况，只能看到左侧驾驶席有火光一明一灭，似乎还有烟雾从车窗缝隙中无规则地飘散。

白马注视着那辆车，却无端地感到威压，似乎随时都能把他撕成碎片。

片刻后，火光消失，雪佛兰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随着轮胎与地面摩擦的放肆尖啸，雪佛兰绝尘而去，车尾灯在空气中留下了两道血红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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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7日 周五

灰原一手提着采购的物品，一手用钥匙打开房门。直到房门在身后闭锁，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异样感觉却挥之不去。

从昨天开始，灰原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她出门去超市或扔垃圾时，总会发现一辆白色本田或一辆黑色三菱在自己附近。它们从不一起出现，似乎在有组织地监视自己。要不是房子对面是一片废墟，她都有拉上所有窗帘的冲动。

灰原并没有察觉到组织的气息，所以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低头换鞋，发现白马的鞋整整齐齐地摆在门口，看来他已经回来了。想到昨天工藤告诉她事情已经摆平，灰原整理一下自己的表情，进入客厅。

“我回来了。”

高背椅里的人正在与站在扶手上的猛禽对视，听到灰原的声音猛地转过头，似乎没反应过来。

“欢迎回来。”片刻后白马回应，情绪莫辨。

“你在和华生玩‘谁眨眼谁就输’的游戏吗？”灰原把采购的物品分门别类地放进柜子和冰箱里。

“‘谁先动谁就输’的游戏，我输了。”白马耸耸肩，一旁的华生则歪着脑袋，磨蹭着白马的手臂。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的二‘人’空间，木头人先生。”灰原调侃。

白马满头黑线，举手投降：“好吧，刚才在想正在查的案子，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