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场

五分钟后

白马坐在警车后排座位上，不断地拨打灰原的手机，但听筒只传出了机械的忙音。

前排驾驶座上坐着弓长警部，副驾驶坐着一个年轻警察，应该是弓长的下属。

“白马，我听现场报告说火场离你家很近，而且火势蔓延很快，不像是意外失火。会不会是冲你来的？”弓长问道。

车厢里长久沉默。

“白马君？”弓长又加大音量叫了他一声。

“啊？怎么了？”白马猛然从手机传出的忙音中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弓长反问，并通过后视镜打量白马，这个平日里稳重自信、备受好评的后辈似乎有些慌乱。

“我……住在我家的那个孩子一直联系不到……”白马看着车窗外缓慢移动的车流，心却早已飞回家中，“能再开快一点吗？”

“正赶上车流高峰，没办法啊。”副驾驶座上的年轻警察为上司分辩。

“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白马不死心。

弓长沉吟片刻，按下了中控台的一个按钮，警笛声响起，警车周围有红光闪烁。

“坐稳了。”弓长说着提高车速，随后示意年轻警察用扩音器喊话清道。

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辆警车警灯闪烁，向火场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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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半个小时后，白马一行人来到了距离火场约百米外的地方。天色已经黑透了，不远处火光冲天，一辆消防车在火场旁向火源喷射水柱，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下来。

整条街道以及邻近街道都被封锁起来，警戒线外聚集了很多民众、记者和扛着摄像器材的摄像师，路边停着几辆救护车、消防车、电视台直播车和他们刚刚开来的警车。

弓长警部和那个年轻警察来不及和白马打招呼，就被消防人员叫走了。

还是联系不上她。

白马挤过人群，向家的方向望去。值得庆幸的是自己家并没有被火势波及，所以她应该没出什么事。但为什么联系不到呢？

白马焦急地向警戒线的那边——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站住！你不要命了？！”刚越过警戒线，白马就被一个矮个子协警拉住了，“里面很危险，东西能比命重要？火马上就扑灭了……”

“火场对面那家有个七八岁小女孩，茶色头发，大概到我腰侧这么高，你们见过吗？”白马向协警打听灰原的消息。

他察觉自己慌了手脚，连最基本的调查顺序都不记得，就像那些遇到意外就束手无策的普通人一样。

“不太清楚，我来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已经疏散了。哎，你见过吗？”矮个子协警问旁边的同事。

“嗯……好像有这么一个孩子，我还叫她不要乱跑，结果一转眼就不见了。”

幸好。

白马松了一口气，并试图让自己恢复平时的理智和冷静。

环视周围，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令自己紧张惦念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白马的心又悬了起来。

他回想着灰原的习惯和喜好——以往她在家以外的地方时，似乎都有些无所适从，像是在害怕什么。

白马换个角度审视周围的环境——隐蔽、可以观察到各个路口情况而且便于逃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