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
如果失去小哥。
我不能去想失去小哥。
小哥是我的影子。
我也是小哥的影子。
或者说。
小哥,其实是另一个我。
我梦里突然有些惶恐,茫茫然的看着潘子,潘子只是一如既往的看着我,如兄如父,然后推了一下我的后背。
然后我就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概是大家已经开始打包煮饭了。
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伸手去摸身边的睡袋。
小哥伸手拉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很温暖。
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起来吧。”小哥和我说道。
“你怎么样?还烧不烧?”我起身问。
“我给他打了针,体温下来了,暂时控制住了。”罗云熙在一边收拾药箱。
苏冥在一边端着个杯子在喝水,手里也拿着药。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罗云熙看着苏冥,意有所指。
古人遵循周礼,言行举止都有仪制,狩猎的数量,规模和天数都是有规定的,这个数量如果超了,就是逾制。
哪怕是皇家,即便大家都默许了逾制,也不会体现在壁画上。
统治者城门放火可以,画匠画错了,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可惜了带不走。”胖子啧啧。
确实,壁画虽然精美,研究价值极高,但是古玩市场上几乎没有。
一个是这种东西一旦接触阳光空气,就会迅速失色,一个是这种东西不能弯折,带出不易。
所以一般就是再怎么喜欢也不会动。
以前日本人抢劫莫高窟的时候,会把壁画都毁灭性带走,这样的行为即便是盗墓贼也极为痛恨。
壁画是工匠的心血,不折现就尽量不破坏,日本人这样做事不留后路,是要断子绝孙的!
“这是工匠休息的通道,应该相对安全,咱们往里走,保持队形,不要落下人。”我指挥着大家。
胖子在我们身后,我扶着小哥。
小哥的耳鸣好像还是没有完全好,时不时的在捂耳朵,精神也是厌厌的。
“还是不舒服么?”我悄悄问。
“头晕。”小哥轻声说道。
我赶紧把保温杯递给小哥。
小哥喝了两口,喉结上下滚动,扶着我慢慢往前走。
我有些忧虑,扶着他往前看。
“前面,是墓门。”小哥突然说。
“想起来了?”我早就习惯了小哥突然冒出一句话惊世骇俗的习惯,知道他大概想起来了什么。
小哥摇摇头,说了两个字:“感觉。”
我点点头,举着手电往前照着。
路的尽头是一扇石门。
这不是一扇正常仪制的石门,这个通道本来就是临时设置的,所以石门是要最后封锁然后将通道填实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通道居然没有处理。
这个石门居然也没有封锁。
这样的情况要么是忘了,要么是突然遇到了什么意外以至于没有来得及。
但是基于之前探查到的殉坑和坑杀工匠的墓室,应该是完成祭祀之后才离开的。
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完整的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