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
领略四季，花落风起，画尽星辰大海，落笔依然是你……
直到今天王一博也想不通，当年肖战发了那条退出娱乐圈的微博后，他们本来是说好了的，其实那晚在那个漆黑的楼道里他们就已经约定好了，他退圈，等合同期满了他也会退，之后就像宇文那样，生活在山明水秀之处，淡忘世人，也被世人淡忘……
他和肖战明明是说好的，可是后来他却告诉他，他后悔了，他还是舍不得那里，他不能放弃他一直以来的追求和梦想，他还想再试试，他找到了可以帮他的人，他劝他也要好好努力，他会永远记得有他这么一位好朋友…
“好朋友？！”王一博看着他对他的称呼瞬间笑出了声，没想到最后他对他的定义竟然是“好朋友”！
王一博当然不相信这份他一直视若生命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的独角戏，那些日子里他曾无数次的去找他，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在深夜里流着眼泪发信息给他，王一博恨自己为什么哭，他的眼泪怎么就这么不值钱，肖战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回的字数也越来越少……
王一博觉得曾经存在在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溜走，深情总是被辜负，薄情才会被记住，在感情中扯着橡皮筋的两个人，后放手的那一个总是被打的更痛……
可是王一博还是不能放弃，从前那些和他一起经历的美好的往事折磨的他快要疯掉，如果不是肖战亲口告诉他，他绝对不会相信…
还是那条漆黑的楼道，还是那天的那个位置，王一博抱膝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想等下见到他，他要怎么开口，是果断潇洒的分手，还是不顾尊严的挽留，王一博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混沌…
“王一博？！”是他的声音！
“嗯，我…我来看看你…”
王一博扶着麻了的膝盖站起来，他还是站在他上一级的台阶上，比肖战高出半个头
王一博：“其实你有什的事都可以和我说，你是不是…”
肖战：“没有…我只是想抓住这个机会…”
王一博：“哥哥，就算你不退圈，我们也可以像以前一样…我们可以…”
“王一博，我和你说过，有个能帮我的人，你懂什么意思吧？”
王一博当然懂，他怎么可能不懂，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只是不听他亲口说出来他就不死心…
而现在他终于亲口说出来了，他可以死心了吗？为什么心里是这么疼，疼的喘不过来气…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掉了，四下又是一片不见五指的漆黑，肖战抬步要往上走，他的肩膀擦过了王一博的肩膀：
“肖战！”
“…………”
“你再走一步，我们之间就完了！”王一博低吼着说
王一博并没有转头看他，他感觉肖战犹豫了一下，可是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短到让人察觉不到，他经过他继续向楼上走去…
王一博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了，他一步跨上两级台阶，迅速站到比肖战高的位置，用手扳过肖战的肩膀，把他压靠在墙上，低头吻了过来……
黑暗中王一博看不见肖战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在用力推他肩膀，可是他越推王一博就搂的越紧，好像要发泄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
“啪！”楼道里响起清脆的一声，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刺眼的灯光照着两个人同样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的嘴唇，还有王一博左颊那道新鲜的红色掌印…
王一博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
“王一博…”
“…………”
“我们！分手吧！……”
这时一丝轻微的细响好像从肖战的家里传出来，肖战赶紧回头看了大门一眼，王一博看在眼里：
“这里……”王一博红着眼睛，声音颤抖的缓缓抬起头指着门问肖战
“这里，有人吗？”
“……………”肖战看着他，没有回答
“好，我同意，肖战，我们分手吧！…”
王一博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一边转身往楼下走
………………
“王一博！”肖战对着他的背影叫住他
“………………”
王一博定住，但是他依然没有回身
“你能帮我最后一个忙嘛？”肖战说
“你说…”王一博漠然的说
“最近，网络上有关于我们两个的一些…”肖战顿了一下，他在斟酌用词
“一些，传闻，你能想办法澄清一下嘛？”肖战的语气很像是恳求
也对，王一博心想，想东山再起，他真的是再禁不起哪怕是一点点的负面新闻了
“好，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王一博依旧没有回头，即使分手他觉得他也应该在他面前保留最大的尊严和体面，王一博想他应该也一样吧……
“哥哥……”王一博仍旧没有回头
“…………？”
“你将来一定要大红啊！…”
“我会很开心的…
“走了！…”
他背对着肖战挥挥手…这是王一博发自肺腑说出的祝福，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学不会假意的嘲讽……
王一博记得这应该是他和肖战最后一次单独见面……
随后网上果然曝出了一些他们两个人之间曾经的暧昧剧照，一些文章也暗暗的指向了他们两个的“关系”，江楠自然头疼的很，用了各种途径，各种关系，为公司旗下的艺人正名……
跟着网站上曝出了一张肖战候机的照片，网友查出那趟航班是飞往雷克雅未克的，那是冰岛的首都，传说中那是看极光最美的地方，那也曾是他们约定要一起去的地方，肖战身边还有一个男子的背影，可就是万能的狗仔也没有扒出那个人是谁，于是在众人的猜测中这也成了一桩“悬案”，王一博望着那个侧影只觉得无限的失落，陪着他的最终真的不是自己……
而王一博也没有食言，在那之后他和他代言的珠宝品牌总裁的女儿王颐湉也传出了一段是真若假的绯闻恋情，媒体拍到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她坐在了他的摩托车后座，带着一个蓝色的头盔……
他们的轨迹渐行渐远，共同的话题越来越少，这段舆论渐渐平息，王一博想他这算是完成了对他的承诺嘛？可他为什么还是一直处在舆论的漩涡中，那些人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他……
王一博记得那天他是在手机上知道了关于肖战最后的消息，滨江饭店32楼，王一博根本想象不出什么惨烈的画面，他想他只是融化在了那晚的月光里………
那天王一博正在沙漠里拍夜戏，全剧组的人都屏着呼吸看着他拿着手机看那条新闻，放下手机后不停的有电话打进来，王一博就这样穿着戏服，也不说话，拿着电话站在那里，他的背影立在天地之间，倔强而又孤独……
一轮圆月升起在远处苍茫的云海之间，羌笛声响，苍凉悠远……
“王一博……”副导演来到他身后小心翼翼的问他
王一博回过神来，收回投向远处的目光
“啊……没事，导演，这条过了吗？……大家是在等我？…”
“没有…刚刚已经过了，该下条了，一博…你今天要不要提前收工？”
“不用，我没事啊……没事……继续吧……”
直到现在王一博也不记得那天他到底拍了什么，Ng了几次，怎么回的酒店，回酒店后又都干了什么，不只那天，那之后几天的记忆在王一博那里好像都被删除了，他屏蔽了外界所有信息，好像冬眠一样……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多天之后了，在娱乐圈里永远也不缺劲爆的话题，而之后他也绝口不提那个名字，他身边的人更是知道这是他的禁忌，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回避着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仿佛他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而这次何顾司的种种挑衅让他不得不直面那个名字，不得不直面那个记忆里的人，尽管这些年他从未忘记他，他从不相信他真的离开了他，在无数个深夜他把那部他们主演的电视剧投影在墙上，直到记住剧中的每一句话，他卷缩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哥哥，你看，我把你的台词都背下来了，这次你再想不起来我就能提醒你了…”
………………
江楠告诉王一博让他这些日子什么也别做，他现在可以静下心好好的想想何顾司这个人了，这个他本没有在意的人，也曾认为不会有任何交集的人，他和肖战，他对肖战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王一博突然很想见见他，问问他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
王一博找出了微信里那个魏无羡头像的小对话框
“应该叫你何浩然还是何顾司？”
“随便啊～” 他秒回
“你……”
“干嘛，想约我……”
“你有时间吗？”
“你也知道，我很忙唉…”
“………………那就改天…”
“不过要是你约我我今天可能就有空…”
他永远都是这样的邪痞语气，玩世不恭的样子…
“那好，我们在哪里见？”
“这个鬼地方，也就那一家餐馆还能吃吧，你还记得在哪吗？哥哥”
“记得……”
………………
还是何顾司带他来过的那家餐馆，这次王一博早到了，他凭着记忆把上两次出现在桌上的菜又点了一遍，店主人很客气，上菜也很快，照样红红火火的一桌子：
“哎呀，这菜你点的？你记忆力不错嘛！王一博”
何顾司笑着说，拉过椅子坐下了
“你不能吃辣，这都是他爱吃的吧？”
“呵～对啊～他爱吃的……”
“说吧，为什么找我，肯定不是请我吃饭吧，兴师问罪？怪我偷拍你照片？”
“你……”王一博欲言又止
“你什么，王一博你什么时候说话还这么吞吞吐吐的了…”
“你能给我讲讲他嘛？”
“他？你知道的不是应该比我多嘛？”
王一博瞬间有些后悔邀请他来这，他明知道何顾司对他是满满的敌意，怎么可能对他有问必答，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对他再多冷嘲热讽一番罢了…
“也对，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王一博就要起身离开
“哎，含光君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啊，有件东西今天带来本来是要给你的”
“…………什么？”王一博停住脚步问
“那你怎么谢我？”
“你说！”王一博红着眼睛说
“记在账上，等我想好的”
何顾司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王一博只觉得眼熟，原来那是他去日本找肖战的时候，他曾看到过的那个素描本，当时他想看看，可后来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王一博刚想翻开，何顾司一下按住了他的手
“拿回去看吧…”他少有认真的说
“谢谢……”王一博看着他说
………………
回到酒店王一博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个曾让他倍感好奇的素描本，一页一页的翻过去，纸张有些许的泛黄，那里面都是肖战的画，作画的时间被写在右下角，规规矩矩，整整齐齐，而每一页，每一帧，每一个镜头，都是他……
油菜花海里红衣的他，穿着白色戏服坐着打瞌睡的他，抱着小兔子温柔抬眸的他，在日本街角撸猫的他，富士山飞舞的樱花中笑着的他，舞台上燃炸全场的他……
看着看着王一博突然含着眼泪扑哧一声笑了，他看见那个豹猫的小图案被他画在了决赛那场他穿的黑衣服上…
“肖战，你还挺注意细节的嘛，你知道吗，听说下一期我还是导师，你能再帮我画一个嘛？你答应过我的那些事儿呢，不记得了吗？怎么你就能说话不算话…你给我回来！！回来！……”
翻到最后一页，王一博愣住了，那是唯一一张出现了两个人的画，是他和肖战的背影，画中的两人站在北极圈的夜幕下，天空中是绚丽震撼的极光……
——不能和你一起去看，那就以另一种方式和你一起并肩站在这片天空下，狗崽崽，我们一起去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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