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师青玄疼的有些失声。

　　指.头或许尚且是能够接受的，可贺玄早已失去理智，忘记了一切，被迫回想以前的残酷往事，只是急切的想找一个宣泄的出口，于是那根指.头就跟闹着玩似的，探查一般的摸.索一番，没等师青玄明白过来.就送上.了别.的东西。

　　“啊！”

　　急切的，迫切的，不顾一切的。

　　暴躁的，疯狂的，源源不断的。

　　怨恨的，用力的，失去控制的。

　　连呼吸都是破.碎的。

　　坦然。

　　师青玄是真的痛，也是真的安之随之，内心甚至除了害怕和不知所措，有些希望贺玄能再用.力一些，让他再疼一些。

　　这样……就能削弱你的痛苦吗？

　　这样，就能和你感同身受吗？

　　眼前的东西又开始模糊。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自从哥哥死后，他遇到什么事好像能做的只剩下哭。

　　疼……

　　疼啊！

　　那.处在疯狂的摩.擦之后撕.裂开来，伤口上很快聚集了血珠，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凌.乱而破.裂的床.单上。

　　画出一幅艳.丽的图画。

　　贺玄皱了皱眉头，似是有些不舒服。于是绑着师青玄的铁.链向床柱上方移动，把师青玄半.吊.起来，方便贺玄肆意。

　　鬼气和灵力乱.撞着，以比接吻更快的方式拼命冲.进师青玄的体内，把他搅得痛不欲生，更别提毫无章法的贺玄，和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事情的身.体。

　　“啊！”

　　贺玄俯下身，一手掐住他的大.腿，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扣向他的手腕。

　　力道之大，贺玄的指甲盖都陷进了师青玄的肉里，渐渐有血冒出。

　　就算师青玄泪眼再模糊，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贺玄的恨意。

　　那种从眼睛里显露出来，埋在骨子里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恨。

　　心惊。

　　畏惧。

　　那是一种使人无法呼吸的眼神。

　　硬着头皮闭上眼。

　　等来的是胳膊上用牙齿咬破皮的痛处。

　　……………

　　……………

　　……………

　　……………

　　师青玄昏昏沉沉的，醒来又睡过去很多次了，可贺玄狂暴的状态在拂晓的时候才稍有好转。

　　师青玄以为自己很快就要死掉了，因为他感到了极度不适，他甚至仿佛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在渐渐接近。

　　唉，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贺玄，真的是…非常的，对不起。

　　如果，我马上就要死了，那让我来生再还你吧。

　　他感觉到了贺玄直接……

　　可怕的恶梦终于结束了。

　　当他为此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伏.在他身.上的贺玄并没有打算出来的意思。

　　他不敢说话。

　　于是贺玄重重地倒在了师青玄的身上，紧紧搂着他，以最亲密的方式连接着，然后睡着了。

　　师青玄听见微微的鼾声才真的敢相信，他居然睡着了。

　　一想似乎也是。

　　黑水沉舟，不管是消化营养，消化食物，或者是消化别的在他体内的东西的方式，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睡觉。

　　只是师青玄他就睡了这一觉，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而等贺玄醒来，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水沉舟。

　　这一生的最后时刻，他竟然是搂着自己的仇人死去的。

　　师青玄微微苦笑。

　　仇人……吗？

　　真的只是仇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