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了,寒星为了水王子要去找那个人类女孩,估计是想确认一下那个人类女孩是不是在骗水王子。毕竟人类虽然嘴上说着要保护环境,但她在人类世界的所见所闻以及日渐消融的冰川却令她很难完全相信这一点。”收到了玄紫月传信的唐晓翼喃喃,“不过她恐怕要失望了。”
“是指那个人类女孩儿并没有骗水王子?我觉得不太像,这些人类有的还是没有太多保护
环境的意识。”站在他身边的洛基闻言开口,顺手拦住了迎面的风沙。
此时他们正在一片荒原上跋涉, 裸露的岩石是火焰般的赤红,这是火燎耶的领地。
“唔……差不多吧。并不是说人类全部开始像王默说的一样保护环境了,而是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自己话语中对事实的歪曲。”唐晓翼纵身翻过一块挡路的岩石,抽空对身后的洛基释着,“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说谎,又怎么会承认这在她看来是冤枉她的话呢?所以寒星是注定会失望的啦。”
“的确,或许在王默看来,所有人都是和她一样善良,都会保护他人。”洛基沉吟。
“所以才有些可笑啊。那个王默的确是有些善良的过分,乍一看就像是头顶圣母光环的完美女主角似的,性格完美无缺。但实际上,她性格中恰恰有一个最大的缺陷了,那就傲慢。”栗发男孩变的眼瞳里带上了几分似笑非笑的神色,“我没有批判她的意思,毕竟这的缺陷每个人都多少有一点,我也不例外。不过她的问题倒比较严重,虽说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我觉得她骨子里有着傲慢的性格。认为她可以凭一己之力拯救这个世界,认为只要她想的一定能实现,比如仙子和人类和谐相处,但这件事目前不太可能,毕竟在有些方面他们的利益是相冲突的。所以说,有这种想法的她,不仅傲慢,还愚蠢。”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嘴上不留情,其实心里也没有那么讨厌王默的吧?或者说不是不讨厌,但绝对不是蔑视她的想法。毕竟她年龄也不大,大多数人类小时候都有着这种成为救世主拯救世界的想法吧。”洛基淡淡地开口,“虽然我也觉得她傲慢又愚蠢,但我们要相信奇迹,或许她真的能做到。”
“我也没说她不可能做到啊,只是目前不可能罢了。”唐晓翼笑容随意,“毕竟目前来说仙境与人类的利益实际上并不完全统一,而仙境内部对人类的态度也仍未统一。要达到她的目标,就必须化解缓和这些矛盾。不是我看不起她,至少目前来说,她做不到。"
“这倒也是。”洛基在很多时候对唐晓翼的观点都是毫无保留地认同,虽然他在他人那里是一个固执的人,双标的极其明显,令其他几人一度咬牙切齿。他又开口“不过还是有些不对,太急切了。”
“不错,寒星完全没要必如此着急地去见王默。”虽然洛基的话有些没头没脑,但和他默契十足的唐晓翼却准确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她这么着急,只能说明一件事。她的情况过于糟糕,以至于她怕再不做点什么,就来不及了。”
“不过这不是正好吗?”唐晓翼忽然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正好改动一下计划。我们,来玩场游戏吧,人员都已经到齐了,只差赌注了。”
“寒星到也真是会挑地方,她这是要来找谁啊?”在暗中跟随冰寒星的玄紫月看着眼前被深紫色的枯枝与荆棘挡住的洞穴,皱了皱眉。那些深紫的枝桠间有着极为浅淡的墨绿雾气,像是传说中有毒的瘴气。
“这是……汐毒府?”在场唯一对仙境比较了解的白狐皱着眉,他对仙境的了解也是有限,大多都是听冰寒星描述的,”这是灵犀阁中毒娘娘毒夕绯的地盘。可……据寒星所言,这里应该是个十分美丽的地方才对。为什么……”
“万物都是会改变的。”跟在玄紫月身后的花蛇平静地开口,“况且冰寒星说的应该是她失忆前的景象,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等等,寒星既然以前这么说过……那她和那个毒夕非关系应该还不错?”玄紫月抓住了白狐话中的重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难怪她会来找毒夕绯帮忙。”
“她只是经过而已。”花蛇面无表情地开口。乘着冰莲花的冰寒星的确在汐毒府之前滞留了很久,也难久跟在她后面的几人以为她要去找毒夕绯帮忙了。但她只是停留了一会,转而向曼多拉的宫殿处掠去了。
“去找曼多拉的话,那个女王一定会答应的吧。”玄紫月看向冰寒星离去的方向,也不打算再跟上去,“虽然她一心想毁灭人类世界,但毕竟是为了仙境。而寒星……就算她不说我也能感受到她力量的衰弱。只要她把自己的情况告诉曼多拉,就应该不会遭到拒绝。不过说起来我还是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她会找毒夕绯来着,毕竟据白狐说她们关系不错。”
“那是之前啊,我抹除她记忆时是连带着她和毒夕绯的记忆一起消除的。”白狐有些无奈地开口,“之后她们就几乎没有交集了。唯一算的上联系的大概就是毒夕绯顶替了寒星在灵犀阁的位置,由普通的毒仙子变成了灵犀阁八位成员中的毒娘娘吧。”
“这样一看,与曼多拉相比,毒夕非才算是‘外人’吧,毕竟寒星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但对汐毒府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才会驻足吧。”玄紫月分析,“不过,她们之间的故事,还真是令人很好奇啊,毕竟寒星很少离开冰晶,与她见面的机会并不多。”
“故事还是有时间再听吧,先回冰晶川。”花蛇冷漠地打断了玄紫月的碎碎念,“万一让提前回冰晶川的冰寒星发现我们不在,那可就不太好解释了。”
在他们离去后,紫衣的女子自雾气中走出,半张面具下的眼瞳是惑人的深紫:“原来如此,难怕那小丫头一幅没见过我的样子,原来是失忆了啊。”
她自言,自语着,眼中却似有风云在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