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的话语尖利地刺痛了我的耳朵,我呆若木鸡地望向他离去的方向,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心如乱麻更读不出他话里隐晦的深意,他恣意地拽甩着从头垂到腰间的黄金蝎尾,如同将我带到圣域那天一样,逍遥,自在,洒脱。
我原来一直以来……误解你了……卡路迪亚师傅……
滚烫的泪水再一次流淌过受伤的面庞,脸上的红肿与伤口受到了主人的小宇宙的影响,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原来,你一直在为自己而战啊,蝎子……
没有所谓的教条的束缚,单纯地为了变得强大,不断地磨练力量与意志,直至在战场上面对值得的敌人,燃尽生命给出致命一击。
你所做的一切,竟然全然是凭依自我的本性,用自己的大脑塑造出自己独特的形状,而拒绝被世俗和他人的手磨平棱角。
我真的,真的好软弱啊……面对你这种生活,居然连想都不敢想呢……
“你乐意在莫须有的罪名下活一辈子吗?”脑海中有一个声音问我
“可是,那本身就是我干的啊……本来就是因为我……”
“阿斯克勒庇俄斯的灵魂和你显然不是一个。”
“可是……我这副躯体是属于冥王的……我的灵魂也迟早……迟早会消散吧……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吧……”
“那又如何,既然生命只剩下一个月,那为什么不按照你的意志,好好享受完最后的时日呢?”
“总比第一天就自暴自弃死掉,浪费最后的三十天生命要好吧。”
……
可怜的蛇夫座啊,阿释密达笑道。
卡路迪亚大少爷都屈尊降贵到这个份儿上了,内心深处还在纠葛着要不要向光明迈出那艰难的一步呢,怕是这副躯体不是被医神附体,而是被忧郁女神以忧伤的黑丝绒斗篷覆盖,便摇身一变成了忧郁的孩子。
他捡起被打飞的蛇夫座头盔,悄悄走到我身边,他蜜色的发丝如同光晕融化了忧郁的黑斗篷,欲褪去忧郁不见天日的笼罩,将我推向不远处的光芒。
他凭感觉将头盔套在我的头上。
阿释密达去吧,霖星佑,向着那洒满阳光,开满鲜花的大道前进吧。
还是我来推波助澜一下吧,否则不知道她还要怎么踌躇呢。
我听了这番鼓舞,不由自主由心而生地,略带腼腆地笑了,却看起来像自嘲。脸上的伤正好也愈合完毕,我回过头,阿释密达虽然看不见,却能切身体会到那石榴石般血红的眼睛里,再度迸发出火焰般的灼热。
霖星佑(黑化)谢谢你,阿释密达。
莞尔的笑?释怀了啊,可惜看不到。阿释密达只得回以一个同样的笑容
我低头看见地上的德弗特洛斯,灰白的胸前衣服一片血红,如同他为我种下的白玫瑰吸吮了鲜血,想必是卡路迪亚的杰作了。
几乎是医者本能的,我稍微动用些小宇宙查看他的伤势,却发现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事情,银灰的眉毛皱了皱。阿释密达先知先觉
阿释密达才看出来?
语气里颇有讽刺。我叹了口气,不得不点头
#霖星佑(黑化)看出来了,阿斯普洛斯好手笔,光为了毁掉我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上了。
说罢便急切地要上前为他解开幻胧魔皇拳,我跪下凝视着他因为毒素发作而痛苦扭曲的脸,眼神里除了医者仁心,多了一份男女朋友互相之间的暧昧在里面,夹杂着一丝感同身受。
哪怕上一刻还被眼前人摁在地上殴打,我几乎是一秒钟原谅了他,医神小宇宙如镇定剂一般使焦躁的他变得平静,毒素在这温和小宇宙的裹挟下化为青烟,针孔大小的伤口也不在流血。
冷静下来的他,看我的眼神满是迷茫与彷徨,仿佛一个受伤的孩子在向我求救似的,身体却还在不受控制地向我挥拳。
我给予了他一个切实的拥抱,像是他给我的一样,坚实强壮。
好的,看出来了,这俩家伙原来是一对。阿释密达不由得感到自己像个局外人,尴尬的他忍俊不禁
阿释密达好了好了,某人还是不要打扰我执行任务比较好。
阿释密达毕竟,以某人的个位数的心理年龄,还是不要去干这种心理咨询师的活。
我的双手不得不松开了德弗,不管他此刻多么依恋我的怀抱。因为阿释密达……其实……说的很对()
阿释密达教皇他们可正在为你的立场而苦恼呢,他们迫切要见你,劝你还是快去吧。
我起身,朝地面捅了一下巨蛇权杖稍微给了他点震慑,可在他看来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如同踩上了风火轮,飞奔像朝着眼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