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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法庭前夕(一)

大时代之改变命途

第二日,大清早公屋的居民就在打扫着昨晚被汽油泼的完完全全的楼道,方婷家也不例外。

罗慧玲为大家做好早饭后,方敏在房间,谭星奇在屋里跟阿凯商议着事情,方婷、方展博、方芳和罗慧玲一起在楼道上打扫着卫生。

对面的阿婆骂骂咧咧:“好在没点火啊,要不然这条走廊的人全死了。”

随即有人应和道:“就是嘛,你们家都是大人跑得快,家里有老有小的怎么办?”

也更有人附和:“就是啊,方太太,你们搬走啰。”

众人:“是啊,是啊…”

罗慧玲,方婷,方芳选择了默不作声。

方展博按耐不住了:“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连累这群街坊的。”话罢,丢下拖把跑开。

罗慧玲追上去。

这可把一旁默默看着的谭星奇惹急了,他皮笑肉不笑走进要方婷一家搬走的阿姨面前:“行啊,你怕连累你,你走啊,在这里噜噜苏苏,发癫着了。”

“诶,星奇!”方婷走过来拉了拉谭星奇。

“喔唷,我有钱,我有钱还住在这个破公屋,和他们方家这种人住在一起,哎呀,真是晦气!”阿姨说着还摇了摇头。

“阿凯!”谭星奇大喊。

“什么事啊?星奇哥!”阿凯匆忙跑出来。

“把钱拿出来!”

“哦!”说着阿凯将谭星奇放在他包里的钱拿出来

“星奇哥,要多少?”

谭星奇一把夺过,对着那个阿姨:“你不想呆在这里,那走啊,没人拦着你,缺钱是吧?来,我给你,多少啊,一百,两百,五百,一千,……五千,全都给你!”说着谭星奇将钱砸在那个阿姨身上,转身走回方婷家。

“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欺负人!拿走你的臭钱!”王阿姨骂骂咧咧。

尽管如此,洒落在地上的钱,还是被邻居争先抢光了。

“诶,星奇,对唔住啊,王阿姨!”说着方婷追上去

“诶,你怎么回事大清早火气跟大哥一样,他发气跑开,你直接撒气到邻居身上,你要我以后我们家怎么在这里混,况且昨晚也的确是我们家惹出的事情,他们说话难听也不要忘心里去嘛!”

谭星奇腰一叉:“你看她说话那态度,再说,是你们愿意来的事情吗?看在她是长辈和女人还是你们邻居的面子上,我已经够客气了,好唔好啊?”

“行行行,好啦,来,喝口茶消消气,我出去打扫了。

说着方婷倒了一杯水递给谭星奇。

这时候谭星奇皱紧的眉头才逐渐舒展:“行吧,妇孺之辈,不和她见识!”

………

大家万万没想到,这时候跑出来的方展博,被几个小混混冲上来就乱打,不出几下,方展博遍被打在底下趴着。

罗慧玲追出来:“阿博,别打啊,停手啊。”

当她跑进时,小混混散开。

罗慧玲将方展博扶起:“博,你怎么样?快起来!”

方展博被打得鼻青脸肿,弱弱坐起来:“还好…还好。”

罗慧玲看着方展博脸上的伤,满是心疼:“一群人渣来着,没事吧,博!”

“没事,坐一下就好了!”

这时候,谭星奇,阿凯,方婷,方芳在客厅。

方敏从房间出来将戒指塞到谭星奇手里:“星奇哥,还给你!”

谭星奇一脸懵:“为什么啊?”

方敏眼睛红红的:“我知道你喜欢的二姐吧!”

“啊?”谭星奇继续懵。

“昨天我在窗子上看见你吻了她!”方敏低着头,眼泪淅淅飒飒往下流。

“不是啊,小敏你听我说!”方婷正准备解释。

谭星奇回头望了一眼她:“我来吧,小敏啊,去你房间,我有话给你说!”说着谭星奇将方敏推进了房间。

“算了,我难得管你们的多角恋,我去楼底下看看玲姐和大哥!”话罢,方芳跑下楼去。

在方敏房间。

方敏哀哀忧忧地坐在床上。

谭星奇将戒指重新戴在她手上:“送给你的,就不要还给我了。”

“可是你喜欢的二姐啊!”

“是,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诉你,我不想对你有隐瞒,小敏,其实一开始我喜欢的是婷姐。”

“你那么直白,就不怕我难过吗?”

“不,小敏,我只是不想骗你,其实,你知道昨晚我跟婷姐到底做了什么吗?是,我是吻了她,但是,那个吻跟道别一样,当然,我说的是情感意义哈,既然我送了小敏你戒指,那么小敏你才是我以后要照顾的人啊,小敏,你相信我吗?”

“星奇哥,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我真的喜欢我以后能当你的新娘!”方敏说着抬眼地静静望着谭星奇。

“我可以,对她做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只是情感不一样了。”说着谭星奇温柔地朝方敏额头上吻下去。

这时候,方敏才微微露出笑容。

方芳跑出去,刚好到达罗慧玲和方展博陪伴,原以为那几个离开的小混混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又端着油漆跑了过来,将油漆重重的泼在刚赶来现场的方芳身上。

展博和罗慧玲急忙起身护住方芳。

这群小混混真的是没完没了,一盆盆地将油漆泼到三人身上。

到那几人散开,方芳炸裂地哭嚎起来。

罗慧玲赶忙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会去冲凉就好了。”

“不,不会,他们还会来的,这次油漆,下一次就硫酸了。”方芳抓着头发哭嚎着。

“我们报警,警察来了就没事了!”罗慧玲安慰道。

“不,我们不走!”方展博沉静到。

“你疯了吗,不走?他们还会回来的。”

“我们要留下证据!让记者,警察来看!”说着方展博索性坐下。

谭星奇跟方敏一同出来,谭星奇嘴角上扬:“解决了!”

“嗯!”谭星奇点点头。

“那我下去看看大哥,玲姐,大姊,跑下去半天干嘛都不上来,怪让人担心的。”说着方婷准备快走下楼,却在电梯里遇到楼下的祝婆婆:“方婷啊,你快下去看看吧,你的哥哥姊姊他们让人欺负了。”

听到这里,方婷匆忙跑下楼看见满是油漆的罗慧玲,方展博,方芳着实让她心里如刀插一样痛,她哭喊着过去,却被一盆颜料泼过来,她没有惊乱,只是静止走到三人面前。

方芳破口大骂。

这群人开始更加丧心病狂,不仅泼颜料,油漆还用各种木棍等一系列武器像他们打来。

这件事情好像邻居都看见了却都不敢伸手相救。

早上跟谭星奇吵过架的王阿姨在门外对着谭星奇喊道:“不是很有钱,很厉害吗?方家被欺负照样莫不吭声,藏着掖着。”

“喂,讲什么啊?”谭星奇追出门,对方却已经“砰”的将家门关上。

“星奇啊,你快下楼去看看吧,阿玲他们出事了!”祝婆婆好心提醒。

谭星奇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那个,阿凯,快,跟我下去,小敏你听话啊,不要下来。”说着谭星奇跟阿凯急忙追出去。

到达现场的谭星奇和阿凯片刻也不懈怠,慌忙加入了保护方家的队伍。

打着打着,谭星奇眼见一碰黑乎乎的油漆正要泼向方婷,眼尖手快的将方婷挡下,擦了擦泼到眼睛去的油漆:“扑街啊!”最后一脚将刚那泼油漆的混混踢在地上,又开始对扛着其他几个小混混。

那倒地的小混混显然是摔疼了不爽,从包里掏出一把十寸左右大的水果D一刀捅在了谭星奇肚子上,可是疼的他够呛,泪水都疼的溢出。

方婷也吓了一跳,心疼地连忙扶住谭星奇。

这时候疼得够呛的谭星奇大怒,弯着身子,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个男人大喊道:“你再来来一下试试看!”

“不敢就是孙子!”说着那个男人准备再来一次,却被旁边的刀疤男拦住:“住手!差不多得了,你知道他谁吗?”

男人摇摇头:“管他是谁,我一…”

“谭星奇是你惹得起的吗?都说了是恐吓。你小子,别心急了,否则兄弟们跟你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现在怎么办?”男人有些害怕。

“跑啊!”话罢,刀疤男带着那几个混混急忙跑开。

谭星奇绷着的弦也放下。

几人围过来。

“星奇,你没事嘛?”

谭星奇捂着伤口,可能是有些失血多了,满脸苍白,可他依旧逞强着摇了摇头。

“婷婷啊,你快去给她包扎一下。”方展博安排道。

这时候方敏也从远处跑过来扶着谭星奇满是心疼。

谭星奇却摇了摇头:“没事的,走,上楼去,我打电话叫社团的兄弟去解决。给你们报仇!”

“他们用black手段来恐吓我们,我们不能屈服,我们要让警察知道,让媒体知道,让法律制裁他们!你们上去吧!玲姐,我同你在这里,等警察和媒体来,让大众看看,我们所受的屈辱!他们越要用手段这种手段逼迫我们投降撤诉,我们越要迎难而上。”说着方展博拉着罗慧玲走到前面泼油漆和颜料最多的那块地上去坐着,方芳也跟着过去。

“好,行,看你们,阿凯,给钟sir打电话叫他派人来,还有给日报,晚报等几个跟我们盛世联系紧密的报社打电话来啊!,叫社团的人也来。”

“是,星奇哥!”阿凯似乎还要说着什么却压下来,拿起电话联系着人。

谭星奇撑着虚弱的身子:“没事,婷姐,你们去坐着吧,我顶得住,小事情啦!”

谭星奇含着泪水依依不舍心疼望了望谭星奇,叹了口气后走到罗慧玲他们跟前并排坐下。

“小敏,快去,跟玲姐他们在一块!我没事的,我不方便入镜,在旁边等你们啊!”说着谭星奇指了指公屋的围墙。

谭星奇扶着上课缓缓慢慢到达墙边,阿凯打完电话,从车里拿来纱布给谭星奇包扎了伤口。

谭星奇忍着痛对一旁关切的方婷摇着头说:“没事。”

很快,报社记者跟警察一起到来,在现场拍着照询问情况,谭星奇怕丁家在安排人破坏新闻现场,因此也安排了很多自己人在附近徘徊守候着。

很快经过舆论的发酵,新闻开始在电视上广泛传播。记者在现场镜头讲着:“受害人方家一家四口一直坐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做无声反抗,据有关人士表示这件事情和black social的企图恐吓有关,而警方非常关注这件事情,他们已经将案件交给重案组处理。”

这时候,丁蟹在看守所正在电视机前看见了这条新闻,发疯似的打砸着桌椅:“烂人来着,简直不是人,这也做得出来...”

不过迅速被警员控制,不一会儿丁孝蟹带着丁旺蟹赶来。

丁蟹却一副大义凛然地进来,一屁股反坐在二人面前。

丁旺蟹有些惊愕,弱弱道:“怎么了?老爸。”

丁蟹一声冷笑:“别以为我关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做了坏事,我一样知道,一样一清二楚。”

“我没什么也没做啊。”丁旺蟹若无其事,轻描淡写地说道。

丁蟹却拍桌而起:“混账,敢做不敢认,浇汽油,打人,泼油漆,颜料,你们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方家怎样恩将仇报是他们的事,你们老爸之前怎么教你们的,宁人负我,我不负人。”

丁孝蟹却冷静道:“爸,不是我们想这样。”

“你不想啊,是老爸想是不是?你这个烂仔头,你不想别人能逼你?你不点头?那些萝卜白菜敢去做吗?”丁蟹越说越激动。

“为什么这么吵啊?”门外的警员听不下去开门而入。

丁孝蟹却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他一眼。

于是警员无奈摇摇头:“小声点好了。”话罢,乖乖关了门出去。

“老爸,你不要吵,你听我们说。”丁旺蟹安抚道 。

“好啊,嫌老爸吵,就别来看我啊,我才不想跟你们这群臭流氓讲话。”话罢,丁蟹转头气呼呼抱着手。

“那我们对不起,好了吧。”丁孝蟹起身拉了拉丁蟹衣袖。

“别跟我说,去跟方家说。”

这时候丁旺蟹也按耐不住激动起身:“要我们去跟方家讲对不起?可笑!谁指正你杀人?这次我们不对付方家,你就完了。”

“天瞎眼了吗?”

“可是我们想救你啊,老爸。”丁孝蟹压住情绪道。

“你不是救我,你是在害我,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救我,就算我真的无罪放出来,面子怎么挂?”

“难道我们做儿子的,看见老爸做一辈子牢就快乐了吗?总之你是我老爸,我可能让你一辈子坐牢吗?”丁孝蟹逼问。

“总之你用这种手段去搞方家,就不对。”

丁孝蟹冷笑:“别说搞他们,就做掉他们也在所不惜。”

“你们怎么做的事情这么上天害理?”丁蟹质问。

“伤天害理?我们杀人放火为了谁?我们为了救你啊,爸爸,我们不想没有了爸爸啊,明不明白啊?”丁孝蟹激动地说道。

丁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偏头望了望丁旺蟹,眨了眨眼睛故作思考:“没理由的,我不相信没有别的办法,老三,你做律师做清楚。”

丁旺蟹将眼镜取下来擦了擦,语重心长道:“真没办法了,我同十几个律师开了会,除非方家肯改口供。”

“不会这么严重吧。”

“对,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丁旺蟹摇了摇头。

丁蟹平静下来,一改怒色,显得有些惊慌:“那...你们也别一出手就那么狠吧,这样,你们试试跟他们谈谈,就说你们爸爸打死他们老爸之后在台湾就坐过牢了,在哪做都一样嘛。”

二人沉默。

“这样,我们赔他们钱,叫他们开价。”

“没商量的,你看玲姐在医院这么对你?你领教了吧,他们要你死啊。”

丁蟹左顾右盼,却摇了摇头:“香港这个花花世界很容易,的确是很容易让人变质,对了,儿子们啊,你们这么搞方家会不会把警察惹毛了会找你们麻烦,还有星奇啊,他怎么也不站我们这边?他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啊!”

丁孝蟹安抚道:“无须担心,我们即刻暂停所有业务,星奇那边,再不过多久,他就会知道哪块地才是他该站脚跟的地方。”

“嗯,星奇没问题。”说着丁蟹挠挠头:“可是暂停所有业务,岂不是损失很大?”

二人沉默。

丁蟹望其一眼:“我知道你们孝顺,不过我想,奶奶这么顽固,会不会?”

“没事,我们已经把奶奶送去汕头休养了。”

“好。”丁蟹悬着心放下半截:“不过,你们这么这么搞方家会不会害怕?我看电视上他们好像还不屈服。”

“OK,老爸,我们知道怎么做,你放心,总之以后你要坐牢,我们四兄弟全陪你,我说的。”丁孝蟹保证道。

丁蟹含泪点了点头:“爸爸没有白疼你们,你们长大了,懂事了,,爸爸老了,以后不靠你们靠谁?失去自由很惨的,你们一定要救爸爸不管怎么样?”

“到点,该收监。”话罢,两位狱警进来准备带走丁蟹。

丁蟹依依不舍,边走边说:“救我,还有就是不要栽在警方手里,记住了,爸爸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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