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记忆翻涌而至,时间仿佛如握不住的流沙淅淅飒飒在每个人的岁月长河中。
刚回国几个月的谭星奇刚好接受完全和适应好父亲公司的工作。小的时候七八岁因为父母生意的扩展从香港辗转美国,成绩优异,考取了美国专业心理医生,律师证,金融,认识的圈子也大。家境好,人才自然也是数一数二的。自身条件优异按理来说身边的伴侣可以如换衣服一样快也不过分。谁知道呢?心里会一直念念不忘一段儿时的记忆,那是一段执念。学业有成归国,经营父亲在香港的生意。今日刚要去洽谈一笔生意,出发时间较早特意让阿凯绕远赴约。
谭星奇坐于车的后座上,再快靠近澍仁学院缓缓摇下玻璃:“阿凯,前面学校开慢些,前年玲姊给我爸写信的时候说婷姐就在这里读书,碰碰运气,希望能看见她吧。”谭星奇说着掩饰不住自己的喜上眉梢,嘴角微微上扬。
阿凯扭过头:“大佬啊,这学校这么多人,遇见那真的是缘分了。”
“没关系,照做,这么多年了,他们家住址也变了,能再见到那真的是上天眷顾,哎,小时候星叔对我很好的,星叔人也行得正坐得直,怎么会摊上这么大的变故,苦了玲姐,当时二十多岁和星叔在一起本来该是上流社会,名流太太,无奈摊上我舅舅,害得他们家家破人亡。想想真心酸,他们小时候都对我很好,玲姐又过了那么多苦日子,所以现在我怎么也应该做点什么。阿凯,你知道吗?我名字里有个星字,跟星叔一样,我爸爸想我及他的经商和星叔的股票为一体,无奈啊,我到现在经商有点眉目,这个股票我真是头疼,之前在台湾买了几手,全输。”
阿凯一脸坏笑像是察觉到谭星奇话里的深层意思,打趣道:“我猜,老大,接济他们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是找送你紫檀手串的那个女孩子吧。”
谭星奇抬了抬头:“你是我肚子的蛔虫吗?是,我是要找她,她比我大一点点,当时我离开香港去美国的时候,和我父亲就在星叔家吃的饭,当时我走的时候她塞给了我一串紫檀手串,说是简婆婆庙里求的,保平安,我当时也听不懂,于是胡乱揣下,谁知道,我这个随意一揣就揣了十多年了,哎,你知道吗?她真的是从小美到大,五官完全随了星叔,太好看了。”
“啧啧啧,你长大了见过吗?就太好看了,女大十八变,万一长丑了了。”
“不会,我前几年看到过照片的,再怎么变也不会怎么样吧,我相信自己的执念,行,不说了,前面就是澍仁学院了,开到最慢。”
“是是是,大哥。”
这个阿凯呢,是谭星奇回国后的第一个青睐的人。
时间追溯到几个月前,谭星奇刚回国,整理好社团事务后,救下了被勒索保护费的阿凯母子。
忠青社的社员重复收取保护费,怕惹事的连忙舍财免灾。阿凯不一样宁死不屈,性子极烈,就是不肯重复征收。忠青社的人先是理论不行,于是开始对摊位拳打脚踢,紧接着准备进行人身攻击。
“住手!”谭星奇带着人急忙拦下:“重复征收保护费,将多余的钱占为己有,狐假虎威,打着孝哥的旗号做事,真是厉害啊。”
“你再说一遍,人多我怕你不成,我可是孝哥手底下的人你再哆哆嗦嗦把你头都打歪。”气势汹汹的胡渣男歪嘴说道。
“哦哟,真厉害,来啊,弄脏我的新衣服那你才人头落地。”
“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扑街啊你。”说着准备抡起拳头打向谭星奇。
谭星奇并不躲闪毫不在意地看着他。
旁边戴眼镜的胖子连忙拦住胡渣男:“你想死啊,人可是谭俊生的儿子,盛世集团公子哥。交际圈遍布黑白两道,家大业大,现在接受了父亲香港洪兴社的话事人,孝哥知道他要回来说了要照顾的。你动一下试试?明早你就横尸街头了。”
胡渣男吓得满身是汗:“那现在怎么办?”
“走啊!”
“钱怎么办?”
“当遇上吸血鬼了,走吧。”话罢眼睛男拉着胡渣男对着谭星奇鞠了鞠躬:“得罪了,星奇哥。”随后吓得拔腿而走。
待二人离开,谭星奇向前:“没事吧,以后聪明一点,能消财免灾就消点,不一定每次都碰上帮你的人。”
“不行,遇上这种横行霸道的街头恶霸,不能屈服,钱不能给,我还要给弟弟妹妹读书呢?”
“你...很缺钱”.
阿凯弱弱地点点头.
随后谭星奇从钱包里抽出几百块放到阿凯手上:“给你弟弟妹妹买点学习用具吧。”
谁知,阿凯一把跪下:“星奇哥,让我跟你吧。我想加入洪兴。”
“你读过书没?”
“中学毕业,没钱读大学,也没去考。”
谭星奇嘴角上扬:“那不错,加入咱社团赚不了钱的,我们社团跟其他剥削民众的不同,专门服务救济底层人士,有些会在我公司上班,有需要收账什么的才去,我们倡导的理念都不同。你需要赚钱养家的话,只进入社团顶多只能少消财。这样,当我助手兼司机,再把揸数交给你,别让我看错人啊,明天来盛世找我。”
“谢星奇哥!”
就这样凭借阿凯的老实厚道,正义和那股聪明劲和谭星奇一起集成下谭俊生的种种事业,也算是出生入死短短几个月,在香港崭露头角,完完全全继承好了父亲的衣钵。这就是两人从相识到建立现在的兄弟情,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二人默契配合,做起什么都是游刃有余。
“好了,再慢点!”谭星奇将窗户摇到最低,四处张望。
功夫不负有心人,上天眷顾有缘人吧。快掠过校门口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着粉恤衫,牛仔裤,长长的头发散披着,抱着一塌书。虽然背对着,可是散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清新感,像一束光一样呈现在谭星奇视野里,他喃喃道:“应该就是她了。”
毕竟那么多年没见了,再自信的谭星奇也不敢确定,于是只能更加缓缓而行跟在她身后,知道后面有个白恤衫的学生妹追上来呼喊着:“方婷,方婷。”
谭星奇闻声继续而望。
粉恤衫女生微微转过头:“乜事啊。”
“你借我抄的笔记,书忘还给你啦。多谢!”
“冇事啊!”方婷微笑着接过书。
看着她的笑颜,碧波伴清澈的眼眸,洋溢着淡淡的温柔,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赶走了所有的阴霾,使谭星奇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犹如皎洁的明月,没有一丝瑕疵瑕疵。
“就是她了,追上去,停下来。”
“是,星奇哥!”
车缓缓停到方婷旁边。
“你等你男朋友来接你哦,那我赶公车去了,拜拜!”
“好,明天见!”
待白恤衫女生离开后,谭星奇开门下车。
“你就是...方婷。”谭星奇偏头弱弱地问道。
对方望了一眼谭星奇微微点头。
谭星奇喜上眉梢,两手一拍:“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婷姐。”
“婷...姐,你系边个啊?”
“我,是我啊,婷姐,谭星奇,我小时候比你矮一个头,经常去星叔家玩儿的那个小孩,你不记得我了吗?”
方婷恍然大悟,露出笑容:“哦哦哦,我知道了,星奇啊,小不点儿,都长这么高啦。”方婷伸手比了比:”多久回来的,都不来找我们玩儿。”
“就...前几个月,诶,婷姐,我现在比你高这么多了,请你忘记小不点儿好吗?
“好好好。”方婷笑得合不拢嘴。
“玲姐他们怎么样了?”
“等挺好的,有时间你去看看他们吧,玲姐,敏敏,大姊都很挂住你,特别是敏敏,你小时候送我们的小熊公仔搬家都掉了,只有敏敏还在,可能是她比较爱收拾吧。”
“哦....”谭星奇噘着嘴挠挠头:“你去哪啊,我车你啊。”
“不用了,我在等阿孝来接我。”
“阿孝,丁孝蟹?孝哥。”谭星奇一脸惊讶。
“是啊。”方婷微笑地点了点头:“对了,一起吧,估计阿孝也好久没见到你了,一起吧。”
“额...婷姐,刚听你朋友说你等男朋友,你男朋友是孝哥哦,你们拍拖了?多久的事啊?挺突然的...”
“对啊,快一个月了吧。怎么样?要不要一起,阿孝一定很开心的。估摸着你回来也还没聚过吧。”方婷一脸期盼地望着谭星奇。
“来日方长嘛,今天不行,我还有事,那婷姐你有人来接我就先走了哦。”
“真的不去吗?”方婷挽留着。
谭星奇摇摇头:“不了,下次吧。”说着转身上车。
“那拜拜!”方婷摆了摆手。
谭星奇顿了一下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对了,把你家现在的地址和电话俾我吧,有时间我去看看玲姐,敏敏,大姊,还有....你。”说着谭星奇从阿凯手中拿过纸和笔递给方婷并望着她,与方婷目光交接。他的眼神显得含情脉脉。
“好。”方婷接过之后迅速写好交予谭星奇。
谭星奇拿着纸端详了半刻,随后:“拜拜,走了。”
方婷回应。
随后谭星奇正身:“开车!”
这一幕短短的重逢,可是让两人思绪万千。苦苦执念的人寻找之后却已与他人拍拖,而这个人是自己的表哥。很否刺对吧?他万万没想到心心念念的婷姐居然拍拖了,而另一半却是其杀父仇人的儿子,这是让他捉摸不透的。而方婷呢?面对儿时玩伴归国,肯定也有聊不完的话题和喜悦感,而这两人的关系该何去何从?说好要来为方家改写命数,谭星奇又该去怎么谱写呢?未来一件件扑朔迷离的事情正在继往开来,要慢慢去遇见,慢慢去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