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stle·10

教父AU

主雷卡佩帕，含瑞金（嘉对瑞单箭头）银幻雷祖伊秋霍蛰耀安创黑（其他cp想到再添）。

那天晚上A城死了很多人。有些是袭击过程中被反杀的，有些是袭击后被惩处的，有些则是被袭击的。

最惨的两拨大概是去袭击格瑞与金和去袭击雷德与蒙特祖玛的。前者死状可怖，后者则是从世界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说，大家是因为雷德蛰伏了太久，以致于人们都忘记了，这个永远跟在蒙特祖玛身后笑的天真烂漫的青年是超能训练所最顶尖的杀戮机器之一，那么关于金的事儿则无法解释。谁都难以想象那个开朗活泼的少年居然会杀人，还是那样的杀法，简直就是把人拆成了零件。而当事人后来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竟然显得一无所知，城府着实深得可怕。

这次试探双方两败俱伤，但小家族明显更是损失惨重。有些人在这次试战中开始被以崭新的目光看待——其中就有卡米尔。

刺杀雷伊和秋本来是小家族所有计划里最有把握的一环，然而卡米尔的出现让他们的想法变得天真的可笑。卡米尔在雷狮佣兵团中一直以一个军师的角色出现，再加上纤瘦的身体和稚嫩的面孔让人很难不对他的战斗力产生错误预判。卡米尔以行动在这些人脸上扇了一耳光——在雷狮匆匆带人来转移雷伊和秋之前，卡米尔没放一个人进入病房。倒在他脚下的人里伤得最轻的也至少有一次骨折。

格瑞和金在袭击后第三天重回公众视野，除了格瑞脸色发白没有任何病痛的表现。雷伊和秋在袭击后一周苏醒，局势迅速重归稳定。

但也只是表面的稳定。暗流依旧在汹涌，命运的齿轮既已开启就不会停下也不会倒转。

雷伊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很多了。枪击那天她杀了三个人然而还是寡不敌众。靠着软垫听雷狮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不动声色的开始擦枪。

她的动作很灵巧，指尖翻飞机械里发出咔咔声响。隔壁秋正在和金与格瑞交谈，想必内容和他们大致相同。

“……所以，姐，接下来怎么办？”雷狮结束了叙述。

“你觉得呢？”雷伊反问。

“只有战。”雷蛰插嘴。

雷伊没赞同也没反对，只是拿下巴点点雷狮示意他说。

“当前来看战确实是唯一的选择……”雷狮停顿了一下，“但是还应该有别的方式。”

“说说看。”

“制约，共存。最理想的大概是我们无法完全制止Coal的交易——雷蛰你少用那种眼光看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但因为我们的存在而让Coal无法在明面上流通。”雷狮缓缓说。

雷伊放下枪托起下巴：“说得很对。但是和平制约是不可能的。”

雷伊魅紫色的双瞳清亮：“A城混战的局势已经不可能避免了。”

那你还让我说。雷狮暗暗腹诽，但他不敢说出声。

雷伊像是知道雷狮在想什么，巧然一笑：“但是混战的局面同样可以达到制约。前提是——”雷伊话锋一转，“我们得有足够的威慑力，划定一条他们绝对不敢跨越的线。”

就比如，袭击首领。

“威慑？我们有了啊。登格鲁家的那个小子这回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雷蛰的目光瞥向隔壁。

“你怎么不说卡米尔呢？”雷狮忍不住出声。

“都闭嘴。”雷伊制止了他们的进一步争吵，“即使再加上调查局的雷德也还是不够。我们还需要一点点助燃的风。”

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一点点助力说来并不容易。

良久雷蛰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雷伊你好好休息。”

雷伊无所谓的抛了个枪又接住。

打开门，等在外面的卡米尔立刻迎了上来。雷蛰冷哼一声走开，两人都不在意。

“大哥。”卡米尔抬头看雷狮。

“走吧。”雷狮往门外走去，路上开始和卡米尔复述。

卡米尔微微低头思考。

“需要震慑还要让小家族自乱阵脚……”卡米尔喃喃道，“我想到了。”

“什么？”雷狮关切的问。

“大哥你还记得那天嘉德罗斯和你说的那个人渣吗？”卡米尔停顿一下，“杀了他。”

“你说斯伯格？”雷狮花了一点时间才回想起这个名字。他不过和卡米尔随口提起过一次卡米尔就牢牢记住了。

仔细一想，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雷狮的眉毛枉了起来。能着重敲打到莱恩家，受他调遣的警/察会失去主心骨，小家族少了这么一个缓冲层利益直接纠缠会相当麻烦。更重要的大概是，这是个人渣。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件事儿的风险也不是一般的大。

毕竟是调查局的人员，即使把前科全部曝出来也会遭受追捕。更别提那些见不得光的杂碎，小家族也会派人。也就是说，无论什么人来完成这个任务，无论他背后的人是谁，除非逃出国否则只会死于暗杀。

“可行。”雷狮点点头表示认可，卡米尔张嘴说：“那就让……”我去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雷狮就打断了他：“但是派谁还需要考虑。”

卡米尔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是，大哥。”

“这几天多亏了你。”雷狮笑道，“想要什么奖励吗？”

“不用了大哥。”卡米尔坚定的摇头。

“啧，你总是这样。”雷狮不由分说拉着卡米尔拐进旁边的一家蛋糕店。

空气中弥漫着奶油和糖的温暖气息，安抚了这几天闻惯了血腥味儿的卡米尔的神经。甜食总是具有能让人放松的神奇功效。雷狮往提盘里扔了两罐曲奇，几片棉花糖吐司和两根法棍。卡米尔看着两根明显不是给他的长面包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哥，之前那段时间……安迷修怎么样了？”

雷狮的动作顿了顿，瞥他一眼：“想拿霜润开刀的对他下手了。安迷修就是个小警察所以受袭也没见报。”

“那他……？”

雷狮像是轻笑了一声：“那个小矮子可不会容忍别人动他东西。”

卡米尔默默拉高围巾，又回想起了雷狮和安迷修交谈时神近耀冰冷的眼神，对那几个人的下场有了一定猜测。

“神近耀找上门时还不承认。”雷狮想起了就想笑，“本来把人藏的很好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后来才知道……”雷狮又突然严肃起来，“神近耀是个色盲。他只看得见安迷修的颜色。”

“他们是怎么……”卡米尔忍不住问。

“神近耀做任务失利被追杀，安迷修救了他。”雷狮又开始打量橱窗里的蛋挞，“安迷修这个人，来历不明的也救，不知道哪天就栽在这上头。”说是抱怨但隐隐透露出来担忧。

“后来巧了，有人要杀安迷修，雇的神近耀。”雷狮玩笑似得说，“你猜神近耀怎么选？”

卡米尔皱眉。

“他把雇主杀了。”雷狮自己先说了，又拿了几个蛋挞。

卡米尔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神近耀能这样直率的表现对安迷修的占有和在乎，而他对雷狮无论如何表达都好像隔着一层亲情。

他低头选择沉默。

那就这样好了。为他去征战，去杀伐。不在意回报，大哥赞赏的笑容就能让他义无反顾赴汤蹈火。

“来选块蛋糕？”雷狮没发觉卡米尔的异样，看向冷柜。

“就，黑森林吧。”卡米尔抿嘴挑选。

口感立体的黑巧克力碎屑甜意中带着无法忽视的苦涩，有点像他此时的心情。

提着大包小包的甜食往回走。开门时两人面面相觑，帕洛斯趴在矮桌上睡着了，脸上印着复印资料的铅印，身上披的是佩利那条印满骨头的毛毯。而佩利人高马大的身躯头枕着帕洛斯的肩膀缩成一团。两人熟睡着，帕洛斯的呼吸绵长，佩利则在轻微的打鼾。姿势变扭而又和谐。

卡米尔正要开口叫他们，被雷狮拍了拍肩膀，用口型不出声的说：让他们睡吧。

卡米尔抿着双唇，点点头，连呼吸都在他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放轻。

刀口舔血的生活有时也有轻松的休息。

帕洛斯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肩膀酸痛。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侧头，嫌弃的看着佩利的口水滴到他的衣服上，却没叫醒他，也没动。不过佩利很快也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伸手把帕洛斯揽到怀里抱的紧紧的。

“佩利你干什么？”帕洛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挣动。佩利闭着眼睛嘟囔：“唔，帕洛斯，别动了，让我抱一会儿……”

不知怎的，帕洛斯真的就放弃了继续挣扎：“傻狗……”

罢了，想抱就抱吧。也不知道吃错什么东西了。帕洛斯抱怨的想着，抬手揉了揉蹭在脖子上的金发。

真正醒盹时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帕洛斯把佩利推下去伸了个懒腰，突然面色一变：坏了，忘做饭了！

雷狮老大不会削我吧？现在点份儿外卖还来得及吗？帕洛斯心虚至极。

客厅的门开了，透进来温暖的灯光和人影。雷狮倚着门框看着面部表情僵硬的帕洛斯：“总算醒了？来吃饭。”

“好的雷狮老大……等等，谁做的？”帕洛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和卡米尔啊。”雷狮理所当然的说。

帕洛斯面部表情持续僵硬的拉着佩利坐到餐桌边，盘子里的东西意外的还不错。帕洛斯看着身边的佩利没心没肺的吃肉，对面雷狮不停的给卡米尔加菜忍不住暗中吐槽既然会为什么还要压榨他做饭。只是筷子一点没停。

唔，这样，貌似也不错呢。

胳膊上的某一点传来刺痛。帕洛斯脸色一变又遮掩好，刚刚明朗起来的心情重新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他没法后悔了。

可是，视野下方的金发总是在心底蓬乱的跳动。

心事重重的吃完自觉去刷碗。雷狮倚着门框把和卡米尔讨论的内容说了一遍。

“怎么，雷狮老大，你想让我去？”帕洛斯笑得很勉强。

“你的成功几率不大。”雷狮不假思索的说，“想让你想想谁最合适。”

卡米尔最合适。帕洛斯的笑容不变：“那我想想吧。”

雷狮的目光很重，来回扫了他两遍才走。帕洛斯洗碗不自觉加了点力气，丝瓜络好像要把碗上的花纹擦掉。

临睡前佩利缠着帕洛斯要吻。帕洛斯敷衍至极的蹭了几口，赶在卡米尔进屋前拦住了他：“卡米尔。我想和你谈谈。”

卡米尔皱眉，下意识看向雷狮的房间。帕洛斯压低声音：“你我之间。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把咱们的谈话内容告诉雷狮老大。”

卡米尔像是被说服了，跟着帕洛斯走到了僻静的楼梯口。

“调查局的斯伯格要见你。单独的。”

卡米尔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