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靠近

回到莫绍谦自己住的公寓，他拉着沈觅尔坐了下来，替她倒了杯牛奶，“出去了一整天，很累了吧？先喝点水。”

沈觅尔接过了杯子，犹豫道：“你爷爷……是不是气坏了？”

莫绍谦说：“事情比较突然，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沈觅尔低着头，手指在玻璃杯上抠来抠去。刚才她看见莫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心里又害怕又过意不去。其实她很理解莫老爷子的心情，就算普通人结婚，都还讲究个门当户对，更何况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呢？她看新闻上都说，原本莫绍谦是要和叶氏集团的千金叶蓁结婚的，那样的女孩子才该是莫绍谦原本的妻子吧？也才是莫老爷子心里嘱意的对象。

“再扣下去，这杯子没被你抠出洞来，你的指甲就要先扣断了。”莫绍谦伸手接过沈觅尔手里的水杯，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说：“有什么想问的，你可以直接问我。”

沈觅尔抿了抿嘴唇，“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和我……结婚？那，那那位叶小姐怎么办……你爷爷年纪这么大了，你这样惹他生气，是不是太不好了……”

听到她提起叶蓁，莫绍谦不由得失笑。他伸手敲了下沈觅尔的额头，“看来你也对我做了些背景调查，说说，还知道些什么？”

沈觅尔吃痛地皱了皱鼻子，“就知道她是你的结婚对象而已。”话说出口，沈觅尔不由得有些后悔，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有点吃醋的味道？

“……就是些花边新闻上写的，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地方了解更多……”她补充说明，却觉得好像越描越黑。

莫绍谦看着她的样子，觉得逗她真是件很好玩的事情，说到：“嗯，写得倒是没错，是结婚对象。”

沈觅尔一听，身体猛地僵住了。原来他原本真的已经和那位叶小姐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吗？如果不是自己，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她和莫绍谦根本不会有任何瓜葛，也不会这么突然的结婚。那么自己算不算是莫绍谦和叶蓁之间的第三者？

第三者……

这三个字在她的人生中是一个禁忌。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光怪陆离，沈觅尔不由得浑身发抖，就像是又跌入了曾经的黑暗。

莫绍谦瞧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觅尔？沈觅尔！你怎么了？我跟你开玩笑的！”

沈觅尔在恍惚里渐渐回过神，她怔愣地看着莫绍谦，只颤抖地问：“那……我是第三者吗？”

莫绍谦想到了之前调查她的时候了解到的一些事，心里明白了几分，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这样跟她开玩笑。他将沈觅尔轻轻搂在了怀里，沈觅尔微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他抱着。

“我的意思是，她是我爷爷希望的我的结婚对象，实际上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见过几次面而已。”鼻尖充斥着一股淡雅的芳香。沈觅尔的秀发萦绕在莫绍谦的脸颊旁。莫绍谦道：“有时候有些事，没办法太直接地去解释些什么。以前我无所谓，但是今后不同了，我家里有个敏感的小孩，以后我会多注意点。”

他点了点沈觅尔的鼻尖，沈觅尔抬脸看他：“小孩？你说我吗？”

莫绍谦说：“我今年三十了。我二十岁的时候，你才十一岁，小学都还没毕业，不是小孩是什么？”

莫绍谦英俊的眉眼，此刻盈满笑意。人们都说第一印象至关重要，或许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的第一印象都太过唐突，激得大家都竖起了浑身的盔甲，以至于沈觅尔从来不曾发觉，原来莫绍谦是这样一个温柔又风趣的人。

“把它喝了，然后赶快去休息。”莫绍谦把牛奶重新塞进沈觅尔的手里，“学校那边都请好假了？”

沈觅尔点了点头，“之前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我又申请了外出实习，只要按时交了毕业论文，参加答辩就行。”

“嗯，你现在的情况，住在学校不方便，我也不放心。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

沈觅尔有些犹豫，这是……同居的意思？想到这个词，沈觅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却又暗骂自己矫情，两个人都结婚了，怎么是同居呢？就算是，那也是正常的。

虽然她知道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但是这一切实在发生得太快，她的心里确实还没做好准备。

莫绍谦拉着她进了主卧，拉开衣柜，只见里面都是女士的一些家居服，也有几套适合外出的便装，却没有一点男人的物品。

他道：“时间太仓促，我照着你的尺寸给你大概买了一些，应该合适。”说着，他还打量了一下沈觅尔，看得她脸热热的。

莫绍谦拿出了一套睡衣放进沈觅尔的手里，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浴室在那边，去洗漱一下就休息吧。我就在隔壁，有事情你就叫我。”

沈觅尔感激地看着他，感激他的体谅。

莫绍谦摸了摸她的头：“去吧。”说完，就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