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情绪

林朝瑾“哥，我想回家。”

林朝瑾被白郁枳揽着肩坐在后座，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声平静道。

林朝昱“马上就到了啊，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我和你枳枳姐定期打扫了，保证一只蟑螂都没有，你进去就能......”

林朝瑾“我说的是方诺的房子，哥。”

林朝昱一愣，原本强撑起来的笑容消失不见，他用力眨眨眼睛，稳住心神继续开车，缓和气氛道：

林朝昱“说什么傻话呢，方诺他那么久没回去，屋子还能住人吗，你进去还得忙活大扫除，多累啊。”

林朝昱“阳阳听话，回家住，你要真想去他那，也等他把房子收拾好了再去，不急这一时。”

林朝瑾“那是你和枳枳姐的家！”

林朝瑾“你们成家了，那是你们的小家！我住进去算是怎么回事啊？我要跟你们住一辈子吗？”

林朝瑾突然坐直身子歇斯底里道。前排的林朝昱听后心脏一缩，握住方向盘的手逐渐用力，青筋凸起，有些慌乱无措，不知道他哪里说错了。

车内除了她稍重的呼吸声以外一片寂静，压抑而沉重。

白郁枳“小瑾儿，我们是一家人，那也是你的家。”

白郁枳轻轻把她拉回来，紧握着她的手晃了晃，打破这沉闷的氛围：

白郁枳“还是说你不愿意认我这个嫂嫂？”

她重新揽过林朝瑾，手顺着她的背一下下安抚她的情绪，柔声哄道：

白郁枳“你说这话你哥的心得疼死了，要是心里难受先回家睡一觉怎么样？我们明天去找陈医生，会好起来的。”

林朝瑾慢慢搂紧白郁枳的腰，紧咬着嘴唇小声啜泣道：

林朝瑾“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是那个意思，哥哥和枳枳姐在我心里都很重要，我......对不起。”

白郁枳“我们知道的小瑾儿，不怪你。”

白郁枳也回应地抱紧了她，林朝昱从前面递过来一包抽纸给白郁枳，抽空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林朝瑾的情况，目光中透着心疼。

林朝瑾“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情绪失控，那样的面目狰狞，连我自己都害怕，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伤害阿诺。”

林朝瑾“如果可以我想一个人待着，可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的。”

林朝瑾自我厌弃道，整个人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知道该为了这些爱她的人坚持下去，一半却漠然地觉得一切都无甚意义，她的眼前一片空茫，再看不见前路。

林朝昱“阳阳不怕，相信陈医生好不好？”

进了吉安小区停好车，林朝昱转头摸摸她的脑袋，放缓语气安慰她：

林朝昱“听哥哥的话回家，就当是陪陪我们，你离开那么久，我们都很想你。”

林朝瑾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只不过她犹豫片刻说道：

林朝瑾“我不想再封闭记忆治疗了。”

林朝瑾“如果用这种方式逃避一辈子我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林朝昱“不封闭记忆，治疗的过程将会变得漫长而艰难，阳阳你想好了吗？”

林朝昱认真地问道，关注着她的情绪。

林朝瑾低缓应和一声，说道：

林朝瑾“只是这样你们会很辛苦，我......”

林朝昱“不用操心这些，哥哥愿意照顾你，也不觉得辛苦，你啊别考虑这么多，就专心治疗，其余的都交给我们。”

林朝昱笑着用手蹭蹭她的脸：

林朝昱“走吧，我们回家。”

白郁枳“回家啦小瑾儿，好久没吃到我的手艺了吧？今天都给你安排上，不过会有一点清淡，你放心，再清淡味道也绝不会差......”

林朝昱和白郁枳下车把林朝瑾围在中间，三个人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温暖，逐渐模糊在夏夜晚风里。

独自去警局做笔录的方诺刚出警局大门就接到了宁逍阳打来的电话。

宁逍阳“对不起，朝瑾因为我的原因上热搜了，她没看微博吧？”

宁逍阳上来第一句就是道歉，语气有些着急疲惫。

方诺眼神一沉，保持理智问道：

方诺“发生了一些事情，她应该还没来得及看。你查到了什么？”

宁逍阳既然这么说，一定是事情有些眉目了。方诺发消息给林朝昱，问了问朝瑾的情况，并叮嘱他不要让朝瑾发觉到什么，把她的手机电脑看住。

宁逍阳“早上还是朝瑾害我蹦极落水的热搜，下午又多了个她害阮堡跳楼的消息，很多水军已经把节奏带起来了，有很多人已经乱了方向，甚至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把矛头对准了朝瑾。”

宁逍阳心情有些沉重，接着道：

宁逍阳“我第一时间已经发文澄清了蹦极落水这件事，不过阮堡的事我不好替朝瑾公关，现在热度已经爆了。”

宁逍阳“这两件事如此集中并且有水军搅混水，说明有人在特意针对朝瑾，我趁这个时间查了一下源头。”

宁逍阳顿了两秒才说：

宁逍阳“是王亦歆。”

方诺思索片刻问道：

方诺“有放什么实质性证据吗？”

宁逍阳“蹦极落水倒是没有，但是阮堡的事情有放一些她被霸凌的细节以及跳楼的照片，照片里有朝瑾。”

宁逍阳忽然想起什么：

宁逍阳“对了，还有朝瑾和阮堡以前的同班同学现身说法，有模有样的，说朝瑾霸凌阮堡六年，经常使唤阮堡，让其他人孤立她，导致她高考失利，抑郁加重最后进了精神病院，到现在还不放过她把人逼得跳了楼，很多人都相信了这种人证。”

宁逍阳当时看见这些乌烟瘴气的评论，觉得有些讽刺，原来的施暴者换个身份披个马甲就能抹掉曾经实施的罪行了？他们有什么资格颠倒是非黑白。

方诺“她应该还有个同伙。”

方诺听了之后有了一些判断猜测。

方诺“或者说，另一个人或许才是主谋。”

如果只是王亦歆，一个原来不知道朝瑾是谁的人，对于阮堡不会了解的这么清楚，还事先安排人蹲守拍摄。

唯一的可能就是——邓暮唯。

宁逍阳“她？她为什么要针对朝瑾？”

宁逍阳听到方诺说是邓暮唯，觉得有点混乱，怎么又掺和进来一个看起来没什么联系的人。王亦歆这么做还能说是为了报复她从朝瑾下手，那邓暮唯呢？

方诺不想多说什么，只拜托她道：

方诺“现在需要麻烦你记录一下造谣名单，把调查到王亦歆的证据发给我，从王亦歆那一定能查出邓暮唯的蛛丝马迹。我就在警局门口，我会报警请公安机关对阮堡的事情做一个公告，造谣名单里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方诺目光冷冽，语气仿佛带着冰碴一般道：

方诺“尤其是那几个现身说法的老、同、学。”

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