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妇人阴阳怪气的语调把林朝瑾拉回现实。
她现在才明白妈妈所说的本性难移是个什么道理。
李芳“哟，这大晚上的在外面和别人家的小孩玩儿，莫不是还没结婚生小孩吧。”
李芳眯着眼睛斜睨着她，一点也不顾及是否会影响到怀里的小姑娘。
林朝瑾看着小姑娘懵懂无知的目光，笑不及眼底，似是可惜，最终归于平静。
林朝瑾“我确实未婚，但仔细想想您这儿媳妇早早就遇到了这么个婆婆，倒是怪可惜的。”
摇了摇头，一副庆幸的模样。
李芳被噎了一口气：
李芳“你！”
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佝偻的身体也伸展了一分，李芳冷笑着刺她：
李芳“是我忘性大了，没有父母操持这婚姻大事，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人管。”
李芳“也不知道多大的心才会吃好喝好，忘记父母是怎么死......”
白郁枳“够了！”
本以为朝瑾足以应付，没成想李芳会来这么一手，眼见着她越说越没边，白郁枳连忙打断。
李芳“怎么，这是心虚了？做了还不让人说啊！这次总不能说我造谣了吧，要不是遇见了，谁会想起这糟心事哟。”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痛点，李芳才不愿放过，洋洋得意的字眼一个又一个往外蹦。
李芳“要说这林家父母不明不白就丢了命，凶手却逍遥法外这么多年，走得可真冤......”
一边说一边瞟着在一旁沉默的林朝瑾。
林朝昱“你的意思是法院法官乃至律师全都是不明事理，黑白不分，包庇真凶之辈了？”
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被赶来的林朝昱灭得一干二净，李芳喏喏地开口：
李芳“我可没说这样的话...”
只一瞬，又理直气壮起来，似是为自己壮胆一般高声反驳：
李芳“你又是哪个小子，别多管闲事，大晚上跑这污蔑人！”
方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正常，好心提醒一下，胡同——拐角。”
最后四个字被方诺不带感情地说出，微顿之处更是让李芳打了个冷颤，足够她想起来那个令人心悸的下午。
李芳“你，你们......”
见她终于想起来他们是谁的样子，方诺嗤笑道：
方诺“看来是不够深刻，让你记起‘糟心事’却没记住我的警告。”
方诺“果然是下手太轻了么。”
语气带着些微疑惑，与之相反，眼中尽是冷然。
李芳“不...这么多人，还有监控，你们，你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李芳终于慌乱起来，实在是因为对方的眼神就像是伺机而动散发冷意的毒蛇，比几年前更甚。
旁的发出一声叹息。
轻轻的，却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林朝瑾“遵纪守法是个好品质，却不是人人都有。”
林朝瑾“不要疑惑，说的就是你。”
欺软怕硬，本性难移。
李芳触碰了她的底线，她却不得不把情绪按捺下来。
因为她发觉在父母去世这件事上，她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而李芳可能知道真相，即使这个人不完全可信。
林朝瑾“所以，千万不要单独一个人出门啊，不论是小巷，还是监控死角。”
林朝瑾“——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哦。”
但这并不妨碍她恐吓对方，怎么着也得让李芳难过几天。
林朝瑾不顾李芳警惕后退一步的动作，靠近她低语的同时捂住小姑娘的耳朵：
林朝瑾“三天后下午六点，景观河后山，有事找你。”
林朝瑾“嘘，心思放老实点，到点没见到人的话，可就不是木棍那么简单了，或许，还有你这个小孙女...”
见她原本色厉内荏的模样瞬间装不下去，她继续道：
林朝瑾“不要心存侥幸，想要知道你家信息再简单不过。”
林朝瑾“不过你放心，既是叫你一人来赴约，我便也一个人，毕竟我可不像你，鬼话连篇。”
说罢便抽身离开，好心提醒着：
林朝瑾“可千万别忘了。”
林朝瑾不再看她，晾她什么都不懂，翻不起大浪。
面对方诺他们关心的眼神，林朝瑾没多说什么，只安抚般说了句回家吧。
皎月隐匿在乌云后，不愿透出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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