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有改动。
“你连贺梅都能原谅,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摁掉电话赵华光的声音才得以消散,心思作祟,胸腔里有头猛兽好像要挣脱锁链,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赵华光的话,每句话就像一个巴掌狠狠落在我脸上,整个人变得窒息恍惚,只觉得变成空虚的壳子,脑袋嗡嗡作响。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那一刻心中的猛兽冲出牢笼,我发狠摔碎手机冲出去,身后的叫喊声全然不顾。
墨汁渲染的夜色里,我在周围嘈杂的人群里狂奔,脚下的拖鞋与社会精英格格不入,周遭的人群像看怪人般盯着我,有的甚至蹙眉躲避。
我疯狂的锤打着玻璃门,声带发出像是被热水烫翻过后的撕裂,胸口有些发紧,在呼吸的空隙里,觉得满世界的河堤在爆发前一样汹涌,我明知无人却硬要拉着门把手,“贺梅!”透着玻璃,里面是无尽的黑暗,能把我拉入吞噬。
我原本是能控制住情绪的,可嘴角依然像极了那晚见完贺梅时向下拉的样子。
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骨节因为刚刚的用力而泛白。那样子像是刚被人踢一脚的流浪狗,朝人反击似的叫嚣,却被唾了口痰,懦弱的缩在垃圾堆旁边。
我多想回到十七岁那年,头顶的蓝天带着白云,李尖尖叼着棒棒糖冲我做鬼脸,凌霄手里拿着果汁跑过来抱住我时露出的笑容。穿着校服的我们,满眼都是彼此,拉我进入充满光芒的世界,永远停留在这个时间轴,以至于不用我这么快速的学会长大。
夜里微风穿进衣内,赵华光那些话依旧缠绕在心里,本是凉意的风硬生生变成了一根根毒针刺进胸腔,变成深扎入骨节的冰碴儿,变成黏在我皮肤上啃食腐肉的蛆虫,变成把我自光芒扯入黑暗深渊的恶鬼。
没有了人群的吵闹声,霓虹灯不再发亮。
倏然多了一身白衣伫立眼前的凌霄,蹲下身焦急盘问我,抬眼看向凌霄,他眼里带着焦急,我第一次发现他曾经柔和的脸庞已经有了男人的轮廓。他抬起我的脚,毫不犹豫的伸手擦着我赤脚而变脏的脚底板,遂才将拖鞋穿进。
大口喘着气喝进嘴里的风让我掉了眼泪,扑进他怀里搂的死死的。他轻轻顺着我的背,“子秋,我在。”
他像是在我堕入黑暗那一瞬间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