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在混沌中神识越沉越深,所有声音都环绕着我不断冲击。
“哥哥......”啜泣声伴随哭腔,“辞城哥哥!”
“应是好好谢她的......”
“我会些医术,方才箭上的毒应是近来最为盛行的毒,名为十步醉,中毒者一般十步内倒地,面色红润,宛若醉酒的样子死去。”是那个蒙面女子的声音,“她竟然能够现在才昏过去,已是胜于常人。”
“她身子虚弱,加上先前运动,毒素激发得更快了,先给她喂些水,以防毒素循环后积累在腹部,你去找金银花和甘草,捣碎了喂些在她嘴里。”
我感到自己似乎往黑暗里越沉越深,同溺水一般喘不过气。
......
“来啊,故时!”那个女孩远远朝我招手。
我朝她望去,不自觉地喊:“姐姐,你等等我!”
“这纸鸢要飞起来不容易,我们先拉着它跑,娘说这样一会就飞起来了。”
纸鸢越飞越高,被云层遮挡,再无影子。
一阵风吹来,吹断了女孩纸鸢的绳索。
“姐姐,纸鸢飞走了,那它怎么回家呀?”我问。
“它没有家了。”女孩叹息一声,“由它去罢,我们回家。”
天已沾了暮色,官道上灯光零零碎碎,只留马车在路上行过映下抹残影。
烛光阑珊,刚推门,一个婢女匆匆忙忙跑过来:“大小姐,大小姐,你快去看看罢!夫人,夫人她难产......”
说着说着,我瞧见那婢女的眼泪划了满脸,她用袖子不断擦拭,只是徒劳。
眼泪映着灯火,看上去是暖色。
“姐姐,你怎么也跟着哭了?”
“姐姐,你回答我啊!”
木床雕花,屋内一派华丽之景,玉雕瓷杯,上好的烛油,黑炭在炉里烧起的暖气直往脖颈里窜。
床上白布盖在了那个女子之上,扎眼。
屋内的人都在哭。
“故时,故时......”姐姐抱着我,眼泪打湿了我的衣衫,冷冷冰冰。
原来眼泪是冷的,冷到可刺穿白骨。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故时,以后我们和弟弟,一定要在一起......”
......
“对了,你方才叫她什么?”蒙面女子步步逼近辞城。
“故时。”
“故时!可是惜故时!”她看起来大吃一惊。
辞城皱眉,蒙面女子挑开面纱,露出一张倾城面孔。
“我叫惜夙时,若是我猜得不错,她是惜氏三小姐......我的妹妹。”
药香飘遍了整个屋子,惜夙时将故时托起,舀了一勺药草送入她口中。
“咳咳!”
药草俱被咳出,根本咽不下半口。
“怎么办,她吃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