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爱过又忘记
像青草生长钻过我们的指缝
淹没我们的身体直到
它变成灰尘、化石和星空。
他牵着我的手在华盛顿的街头狂奔,有风碾过脸边,带着秋天独有的味道,轰炸在耳边的细微声响叫嚣着翻涌在胸腔里,浩大声势又平缓温柔的突突震动,环绕住我的气流把我囫囵吞入,落进他干涩温柔的掌心,灌进我口腔的风又充斥着彷徨和疯狂的味道流向喉咙。
“沂,我们像不像是在私奔。”他在我耳边用力的吼,像是穿过横在我们中间的气层直直就冲进了我的耳朵。
分散的光点在我的眼前聚集,重叠的世界分离出多个高低不平的地面,又逐渐相遇汇聚成一个极其清晰的他。
心脏在胸腔里大张旗鼓的作响,从嗓子眼冒到了我的左耳。
我哑着嗓子,“像。”
他握紧我手腕的手是滚烫。层层灼开封住我心脏的冻,又像刺进我麻木皮肉的刺,蓦然唤起久违尘封的痛。
·
伸出手,他离我不过一段目光的距离。
我又蓦然记起他带着鸭舌帽被光分割完美的侧脸和恰到好处威士忌味道的空气里他温柔又肆意的问我要不要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记起我们狼狈又浪漫的犹如飞鸟那样自由的穿梭逃跑在长街上的情景,记起我们一起喝过的最辣喉的酒和做过最放肆的事,在夜班的天桥上大吼的爱情和梦想,他用力吻我的唇和灌进嗓子里的酸涩用和热烈灌溉的一腔孤勇。
光晕开断断续续的视角,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咫尺又遥远。华盛顿长街尽头的小酒吧,他在我耳边唱着英文情哥的声音恍若隔世。
“可我现在确实不喜欢你了,车站年久失修,江南的砖瓦裂了缝,当初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热血已然冷却。”
“抱歉,我们就此别过。”
可惜虚枪一晃,又是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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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擅长痛苦,而不是情话。如果我死在一个冬天请把我埋进华盛顿的春天里,连同那些枯败的花,脱下半生的疲惫。我说想带你去冰岛也并不是骗你的甜言蜜语,我会带你烤雪,为你点一只蜡烛,我会为你写一首独一无二的情歌,哪怕显得我太过于愚蠢与肉麻。我猜你一定会对我赞叹连连,我一定要惊才艳艳。可我对你的爱全埋进见不着光的夜,又用晦暗的词句和拙劣又伤人的表演假装漫不经心,其实我早幻想好了未来,在无数个点燃第一只香烟的凌晨,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会挽起你的头发亲吻你的颈窝轻轻把你叫醒,我们一起在华盛顿散步,一如既往的自由散漫。我们的爱再不止是酒精和香烟,也不是刺激和香吻,我们是彼此不可避免的命中注定,是以后都会在彼此生活里烙下痕迹的不可或失。
我亲爱的燃,我永远爱你。
“
我们在爱是路上无数次相遇、碰撞、路过又重逢。
爱人将我们造成刀枪不入、永不枯败的钢铁之躯,同时又使我们变的忧愁寡断、毫无理智。
浪漫至死不渝,我們將永遠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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