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群躺在地上一边吃痛地抱着肚子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尽管砸,反正我早备份了很多,终于看到你生气了,真是让人兴奋不已呢哈哈哈……”
“在哪里?都给我删了,都他妈给我删了!”许以良听到这话猛得揪住他的衣领,嘴里恶狠狠地喊。
他大概是已经醉得厉害了,嘴里嚣张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不论许以良如何对他拳打脚踢,他除了本能的闷哼了两声外,毫无任何反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许以良……你在哪里……我难受……好难受……”这时,沙发上传来季离虚弱的呼喊。
许以良只好放下已经醉死说不出任何有用的话的叶不群,轻轻把季离从沙发上抱起,她小巧又白皙的脸庞上,两道细眉紧紧颦着,涂了樱桃粉口红的小嘴也失去了原有的色泽,显得苍白干瘪,嘴里还嘟囔着他的名字,好像梦里有会吃人的魔鬼在追她,她无处可逃,只好不停地念他的名字,显然已经难受到了极致。
许以良的手顺着她不安的脸颊一路滑下去,先是揉揉她紧锁的眉心,然后顺着她干净落的下颚线滑进她的颈窝,他像安抚一只受伤的猫似的在她温软的颈窝来回抚摸。
忽然,季离本来在他的安抚下已经略微缓解的脸色突然皱了起来,她抓着许以良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因为动作仓皇,她几乎是半跪着倒地,张开嘴剧烈地呕吐出来。
许以良沉默着跟着蹲下来,用手轻轻拍她的后背,以保证她尽可能舒服地把呕吐物吐出来。等到她稍有缓解,他又理所当然地用衣袖给她擦干净嘴,甚至没意识可以在四周找卫生纸。
“欸,你怎么在这?”似乎是呕吐让她神智更加清醒了点,她拧着两道细眉疑惑地看他,“这可是属于我们女生的party,你来干什么呢?!”她粗着嗓门不满地对他喊,有些撒娇的意味。
许以良只是以温柔的视线轻抚她的脸庞,没说任何话。
“我想回家了,酒一点也不好喝,带我回家好不好?”她忽地变了一种真的撒娇的神色,脸上软绵绵地朝他施展着笑意,像是每一次等他来接她放学时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像是在说,我超级相信你,愿意跟你到任何地方。
“我们回家”许以良喃喃着这四个字,打横把她抱了起来,穿过依旧灯红酒绿仿佛空气都被注满了酒精的大厅,撞开无数个醉得几乎原地打转看不出原本稚气模样的未成年学生,向外走去。
好不容易打着辆出租车,许以良把季离横躺着放进去后,司机从后视镜看到这幅场景,见许以良还准备坐进后座,连忙阻止:“坐副驾驶吧,后边这么坐不下了,而且你得把这姑娘放好了,把安全带给记好了,虽然这大半夜没什么人,但交通规则还是要遵守的。”
许以良没回答他,像是当他不存在似的,从后座进去,轻轻把横躺着的季离的头放在自己大腿上,此后,眼神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熟睡的脸庞。
在昏暗的狭窄的出租车内,车外时不时掠过的淡淡光影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毫无知觉的女生洁白无暇的脸上,有什么液体在无声地滴落,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