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离守着手机,却发现,从前天晚上之后,和许以良的对话框再也没有新的消息弹出来,她昨晚对他的问候他也没有回应,这种情况以前从未有过,就算他在画画,也一定不会超过十二小时不回她消息,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自觉把手指放进嘴里撕咬上面的死皮。
坐以待毙了几个小时,她决定去学校问问,许以良没有告诉她复赛的具体时间,就像上次一样,他不想她费时费力来接送他。
她急匆匆地跟妈妈说晚饭出去外面吃,然后直奔学校画室,那里早已空无一人,但是她细心地发现一张桌子上被画具压着的一张粉色的宣传单,她也不管合不合适,就冲上去拿起那张宣传单翻找比赛时间。
果然,让她找到了,但是,上面显示的时间表示比赛早在昨天下午就结束了,她抓住宣传单的手指不由得收紧了,良久她才松开,任由那张皱巴巴的宣传单飘落在地。
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呢?为什么不来找我呢?许以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季离脑子里一连串发问,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她有些委屈。但她还是决定去许以良家里看一看。
“叮咚!叮咚!叮咚!”她焦虑万分地一下又一下按下门铃,但是里面依然毫无动静。
她只好一遍又一遍地给许以良发消息:
“你回来了吗?”
“我知道你们比赛结束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肯见我呢?”
“拜托你回我一下,我是你女朋友,有权知道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许以良,我求你别吓我……”
最后,她站在门口啜泣不已,知道如梦初醒想起他家的钥匙就在自己包里,她连忙擦干眼泪,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掉了一地的杂物也不管,终于,让她找到拿把许以良专门复制给她的钥匙后,强忍着颤抖的手打开了门。
进门能明显听到,某间房里被锁住的阿拉丁不安的狂吠。
她连忙赶过去打开门,发现阿拉丁被用只有出门才会用上的狗链拴在书房桌角,她连忙打开狗链,安抚似的在狗狗身上摸了摸。
随后她出门,发现浴室的门正关闭着,偷着半透明的玻璃门,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深色的身影。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顺着玻璃门靠着坐下来:“你在家就好,你没事就好。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你不回消息,我以为你出事了,我更以为……你不要我了。书上都说,冷暴力是分手的前兆,你……会想跟我分手吗?可是我不想,死也不想,我是多么多么希望跟你有个未来,甚至我睡觉都在梦里描绘,编织这个美梦。”
那个深色的身影仍然一动不动,她站起来,勉强带着微笑说:“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正当她转过身的片刻,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有个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但无比急切地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他的声音无比疲惫,带着她从未听到过的难过:“季离,我落选了。”
而季离却只是定定地看着放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上面满是半干涸的血迹。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在他手腕上,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使得血液重新开始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