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很害怕乌鸦。
它们终日在麦田上方盘旋,乌泱泱一片。我听见它们聒噪的叫声,清冷得宛如荒原上的游魂。
每次一看到它们,我都会不由自主的低下头,揣着花走着戚戚的小碎步,眼神空洞。
没有人知道我绷得紧紧地脊背正在不可抑制地颤抖,我的牙齿抵住下唇,哪怕再用力一点点,就能将嘴唇咬出一片殷红。
我将花放在你的墓前,依旧低着头,与你在默然间对话。
麦田翻涌着,与天光云影静静的纠缠着,撕扯着这片刻的安宁。
将近六十年来,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