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o

“你这鞋子怎么样？水哦，哥们。想当小丑就好好当，你知道吧。”

　　一群十六七岁的年轻人向亚瑟走过来，其中一个人说完，便一巴掌打掉亚瑟的牌子，掉在地上。

　　“快！快抢走。”亚瑟刚想转身弯腰去捡，却被那群孩子抢走了。

　　“快跑，快跑！”

　　那群孩子边跑边嘲笑他，穿过无数个路人，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拦下这群捉弄鬼。

　　“他要追上来了！”

　　“来啊，小丑，来追啊，牌子在这里！”

　　“看他跑的狼狈样”

　　“快跑！”

　　那群孩子不顾红绿灯穿过马路，亚瑟的体力比不上他们，只能紧跟其后，完全追不上。只能和他们一起横穿马路。

　　“拦住他们！”亚瑟一看到他们和人擦身而过就会这样寻求帮助，但毫无作用。

　　“快跑！小心车。”

　　其中一个男生从一辆车的后视镜看到亚瑟追他们时，气喘吁吁的样子。心里顿时上来一股喜感，边跑边笑着对镜子里的亚瑟比了个中指。

　　“你的广告牌呢，小丑。”那群孩子担心亚瑟不肯追上来，就用这种方法挑衅亚瑟，给他加油打气。

　　“喂！”一个司机喊道。因为闯红灯，亚瑟险些被车撞倒。

　　他们穿到了另一边的人行道，亚瑟依旧跟在后面，喘着粗气。穿过一群群行人和黑色的垃圾袋。

　　“哦！小丑，来追啊！”

　　“拦住他们！”

　　“快跑！”

　　“拦住他们！”

　　“来啊！”

　　“快跑！”

　　那群孩子也跑累了，就转弯跑进一堆垃圾的小巷子里。亚瑟也追了进来。

　　“喂！你们这些王……”亚瑟本想骂他们王八蛋，但是太累，根本说不了话。

　　他们不再跑了，站在垃圾堆旁边休息。亚瑟追了过来。被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人用牌子打了一巴掌，直接仰倒在地上。牌子也碎掉了。

　　“哇靠，打得好。”

　　“快点，把他踢爆。”见亚瑟倒在地上，那群孩子就过来，用脚蹬亚瑟。但他什么也做不了。

　　“这家伙就是个臭虫，什么也干不了。”

　　“用力踢，用力踢！”

　　“把他打瘫，抢他东西。”

　　“快走，快！”那群孩子走了以后，亚瑟依旧躺在地上喘着气，疼痛使他不能立刻站起来。和垃圾一起躺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经洗掉小丑妆的亚瑟坐在昏暗的办公室里看着地面狂笑着，对面坐着一个女人静静的看着他，胸前挂着心理医生的胸卡。

　　“只有我是这样，还是这世界真的越来越疯狂？”亚瑟说完，把视线移到女医生的脸上。

　　“是挺疯狂的，大家都很苦闷。”医生用鼻子呼了长长的气，说道。“穷困潦倒，找不到工作。这年头生活不容易。”“你呢？有没有继续写日记？”

　　“有的，女士。”亚瑟说着，抽了一口烟。

　　“那很好啊。有没有带来？”

　　亚瑟看着医生笑了笑，抖起腿来。

　　“亚瑟，上次我请你把日记带来，接受心理治疗，有没有带来？我能看吗？”见亚瑟不想给，医生便这样说。

　　亚瑟沉默了几秒，把烟含在嘴里，拿出一个棕色的小本子：“我把这个当成日记，不过也是笑话笔记本。”亚瑟边说，边递给医生。“写下笑料或是有趣的观察。我说过我想当一个单口相声演员。”说话的时候嘴里冒着白烟。

　　“你没说过。”

　　“我应该说过。”

　　女医生接过本子，照上面读了一段话：“我只希望我的死亡比我的生命更有意义。”医生读完，就把本子递了回去，叹了口气说：“你必须来这里有什么感受？”“找人谈谈会有帮助吗？”

　　亚瑟深吸一口烟吐出来，把烟拿下来，缓缓的说：“比被关在医院里好。”

　　“亚瑟，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亚瑟想起自己在医院时，用头撞着观察室的玻璃。被关起来的原因？

　　“谁知道呢。”

　　女医生没有说话，在桌上翻着资料。

　　亚瑟又吸了口烟，视线垂到地上，说：“也许能请医生开更重的药给我。”

　　女医生面无表情地拿过一张小表格来，看了看，又看了看亚瑟，“亚瑟，你已经在吃七种药了。一定有点帮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