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新闻永不停歇，这里是哥谭市广播电台，每天为您带来您想了解的所有新闻。”

　　“大家早上好，现在是10月15日周四，早上十点半，五摄氏度。我是斯坦戴尔·布鲁德森，为您带来最新消息。”

　　“今天是垃圾堆积如山的第十八天，每天市内会堆积一万吨垃圾。就连最高级的住宅区都成了垃圾场。这是数十年来第一次，卫生局局长爱德华·欧洛克宣布全市进入紧急状态。等不到有人死亡或患上伤寒，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这对每一位市民都会造成影响。无论身份如何，住在何方。”新闻广播里的男声用标准

　　的发音读到，随后声音换成了一些路人的反馈，以抱怨的口气说道:

　　“不管走到哪都能看见垃圾和老鼠。”

　　“堆积如山的垃圾开始影响我做生意了，客人们都不来我的店了。”

　　“在外面不只是闻起来臭，就连想到要看到这么多垃圾的念头都让我恶心。”

　　“对我影响倒是不大，不过是真的很臭”

　　“一团糟，我在美国生活五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事。这个世界怎么了?”

　　广播里的路人纷纷投来低落的看法。亚瑟·弗莱克坐在化妆台前涂着口红，脸上画着以白色和红色为主色的小丑妆容。眼睛上下各涂着一个墨绿色的小三角形。看起来有些许渗人。颜料看起来很廉价，像油漆一样。遮住了亚瑟满脸的笑纹和额头上的抬头皱。

　　亚瑟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最后用手指勾住嘴角向上提，拉出一个夸张的微笑。快速的放开手指，嘴唇就像被拉长的皮筋突然失去压力一样弹了回去。这期间，亚瑟的眼睛一直无神的盯着自己，他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快乐过。

　　这是他上班打卡的地方。

　　他的工作是办成小丑为别人打广告，在街头跳着滑稽的舞。时不时会有路过的人给予嫌弃厌恶的眼神。但大多数人都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个在别人看来毫无尊严的工作。可以勉强养活他和他的没有工作能力的母亲。

　　天空阴暗，涌动的大街上，一辆辆平扁的小轿车带着喧噪的笛声驶过马路，留下令人讨厌的，难闻的白色废弃。形形色色的人像建筑上的招牌一样，五颜六色。要过马路的人规矩的依着红绿灯，有留着短短的白胡子的卖艺的钢琴家坐在人行道弹琴，没有人往他的盆里扔硬币，即使真的有人非常欣赏他的音乐。边看报纸边走路的中年人。穿着胡哨的年轻人像街溜子一样走在街上。

　　大多数人们不会互相审视，表情冷漠。和汽车的笛声、欢乐的钢琴声形成鲜明的对比。也似乎相互抵消了，给人一种奇怪的氛围。哥谭市是美国最繁荣的城市。这条街大多都是旧建筑，但商业尤为繁华。

　　亚瑟化着小丑妆，戴着绿色的蓬大的假发和棕色小帽子。穿着格子小衬衫和不搭配的大阔腿裤，一双大头皮鞋，领前还有一个滑稽的红色小领结。在人行道举着黄色的牌子，跳着小丑舞，身体扭来扭去。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道。他一会儿把牌子举的高高的，一会儿放在胸前转，一会又像弹吉他的样子拿着牌子。脸上挂着滑稽的笑脸。一会儿张大嘴巴和眼睛，一会歪着嘴笑。看起来十分可笑。

　　牌子上写着“一件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