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和沈鹤扬分别之后淋了一路的雨才找到公交车站,洗完澡后又没有吹干头,寒气过重自然就感冒了。
陶沅从小体质就不太好,经常生些小病,小时候可真折腾人,奶奶经常半夜一个人带着他去医院,然后一宿一宿地陪在他身边。
如今,他已经没有这种待遇了,他只剩下自己,已经没有人会守着生病的自己,也没有人会为自己担心。
他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感到一阵眩晕,伴随着耳鸣,变得头重脚轻,整个人像是飘着的。
已经六点半了,陶沅急匆匆又晕乎乎地赶着去学校,恍恍惚惚之中上错了公交车,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再掉头回去又花了不少时间,等陶沅感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上完早读做完操了。
他是一路狂奔到教室的,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已经喘得不行,原本感冒呼吸就不太顺畅,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也不知道是因为烧还是跑步而变得通红。
沈鹤扬从后门进来就到这样一幕,陶沅胸膛剧烈起伏,他可以清楚地听到喘息的声音,乍一误以为陶沅哮喘犯了。
他忙不迭过来扶住陶沅,紧张地问:“怎么了!”
“要不要紧?!”
听到他的声音周围同学也围了过来,“咋啦?”
“你是不是哮喘犯了?陶沅?”沈鹤扬也没有处理这种突病的经验,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替他顺顺后背,一脸焦急地问。
陶沅过了几分钟之后慢慢平复下来,“没,不是。”
“你还好吧?”
赵亭道:“脸这么红,真的没事吗,赶紧去医务室吧。”
陶沅宁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几口,呼吸已经没有那么凌乱,“跑、跑得太急,没事。”
到他已经平复,沈鹤扬舒了一口气,他才想起来陶沅迟到的事:“你怎么才来?”
盛鸣珂吹着口哨幸灾乐祸,眉飞色舞地凑过来,嘴里哼着歌,舒适难听。陶沅感到莫名其妙,这家伙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赵亭:“阿鸣,乐着呢?”
“嗯呐~”心花怒放的某人摇着椅子一下又一下地撞击陶沅的桌子,嘚瑟得不行。
到底什么情况?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嗷——”盛鸣珂猛地蹦起来:“沈鹤扬!你又打老子!”
“打的就是你!”他实在是不下去了!
“我都要被你打笨了!”盛鸣珂捂着头十分不满。
你丫本来也没长脑子,智商都被你弟给抢走了,沈鹤扬腹诽。
盛鸣珂哼了哼:“你就算打我,也改变不了你的狐狸精同桌要替我做值日的事实!”
陶沅惊讶地他,替盛鸣珂做值日?
果然有情况,到底生了什么事?
“你迟到了……咱班的规矩就是迟到的人要连着两天做值日。”沈鹤扬轻咳一声替他解释。
原本是轮到盛鸣珂值日的,而且班主任李清宁现了他以往值日都是收买同学替他打扫的,勒令他要亲力亲为,不然就请家长,盛鸣珂这才唉声载道没多久,陶沅就出来拯救他了。
陶沅哑然,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还连着两天!
可谁让他迟到呢?只能自认倒霉,这一天不太顺利啊,起床几天感冒,接着搭错公车,又被罚值日。
陶沅不禁叹了口气,真是祸不单行。
感冒容易犯困,第二节课是老刘的课,可陶沅却不知不觉趴桌上了。
老刘可是连沈鹤扬这种超级学霸优等生都不会特别照顾的铁面无私的教导主任,不仅是校纪校规,课堂纪律也是要严抓猛打。
沈鹤扬用眼神示意了陶沅几次,可对方都没有留意到,原本是小鸡啄米般打瞌睡,老刘警告了一次,老刘出去办公室拿试卷,陶沅就彻底趴下了。
眼老刘就要杀回来了,沈鹤扬叫了几声也没收到回应,这才不得已上手。
沈鹤扬用手碰了碰陶沅的脸,本意是想把人叫醒,却现陶沅的体温偏高,身体在烫。
他趴着睡,嘴唇微启,大概是呼吸不畅的缘故,面色绯红,却不是正常的红。
绝对是烧了!
他摇了摇陶沅的胳膊,“陶沅,陶沅,醒醒。”
陶沅抬起厚重的眼皮,他觉得眼有些花,视线朦胧,偏过头沈鹤扬却得不是那么真切,他揉了揉眼睛。
“嗯?”鼻音很重,明显是感冒了。
“你烧了?”
陶沅有点懵:“烧?”
“你自己都没有现吗!”体温已经很高了。
陶沅恍恍惚惚地摇头,沈鹤扬道:“你请个假去医院吧,我给你跟老刘说说。”
说着沈鹤扬就要起身,陶沅拉住他,“不用。”
“我抗得住。”
不用?抗的住?生病了为什么要硬扛?这种时候了还是这样倔强,沈鹤扬着就不好受。
“抗什么抗,起来,请假,去医院!”沈鹤扬把他拉起来。
陶沅甩开他:“我不去。”然后又坐了回去。
沈鹤扬突然有些窝火:“你烧了,去医院。”
陶沅不为所动,依然趴桌上闭着眼。
他可不想去医院,一来花钱二来还得麻烦别人,再者他心里也很抗拒医院,不到迫不得已不会去那个让人胆颤的地方,况且唯一一个能够令他安心的人也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在医院里陪着他。
沈鹤扬摇了摇他:“别睡了,我现在去给你请假。”
听到请假二字,陶沅睁开眼:“别,不用请假,我没那么难受。”
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还这么固执,沈鹤扬实在是不下去了,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重视自己的身体?
这样勉强自己的陶沅让沈鹤扬心里感到不舒服,又有些恼火。陶沅必须去医院!
沈鹤扬把人提了起来,听到动静后盛鸣珂和赵亭转过来:“咋了?”
“等会儿帮我和老刘请个假,他烧了,我送他去医院。”
赵亭立刻道:“好,要不两个人一起送他去吧。”没有觉得扬哥一个人搞不定的意思,就是保险建议,赵亭心里补充上。
“我跟你一起去!”盛鸣珂道。
沈鹤扬狐疑地着他,盛鸣珂心虚道:“两个人扛着比较省力啊。”
你他妈只是不想上课而已吧!
穿一切的沈鹤扬立刻拒绝盛鸣珂的陪同,拉着陶沅就要走。
谁知对方又再一次挣脱,沈鹤扬没耐心了:“你给我老实点!”
“别管我。”陶沅用气音道。
“什么?”沈鹤扬没听清。
陶沅猛地向他,吸了吸气吼道:“别他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话音一落,沈鹤扬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听到陶沅用这么大的分贝说话,那声嘶力竭的样子不禁让他懵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