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恍惚间,炭治郎被温柔的女声所唤醒,当他睁开眼时,迷雾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表情呆滞的少女,一双碧蓝色,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红色光华的瞳孔倒映着炭治郎的脸庞。
炭治郎嗖的一下坐起来,一股少女身上独有的清香混合着些微紫藤花的气味,变成了一股有魔力的毒药般的味道。
炭治郎看着少女,却并未被这种气味与少女那清澈的双目所俘获心智,紧张的,甚至是带有些许兴奋的聊起了其他的事情,一件即使是被打昏也不断在梦中被炭治郎所一遍遍回忆的事情。
“刚才那招!你看到了吗!”炭治郎仿佛在训斥眼前疑惑的少女一般,兴奋的大声喊道:“好厉害的一击!完全没有拖泥带水!非常的干脆!我肯定也能做到的吧!那样的招式!”
“肯定可以的啦,我会在一旁见证哦。”似乎总算明白了炭治郎在想什么的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直到这时炭治郎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女是个长相乖巧可人的姑娘,从没见过,更别提他是否认识了。
对一个陌生人也能这样温柔吗?炭治郎觉得,她确实是个好姑娘,以后肯定能嫁个好人家,也会是一个和母亲一样的贤妻良母。
情不自禁的,炭治郎忍不住念叨:“真可爱。”
并不觉得冒犯,温柔的少女眯着一双赤红色的双眼,微笑着告诉了炭治郎自己的名字——真菰。
而那个之前打败了炭治郎的少年,则叫做锖兔。
“你持刀的时候,手没有握紧哦…”
“手腕不能这样僵硬,也不能这样,会使不出力气的…”
“呼,吸…对,呼,吸…”
温柔的少女温柔的指导着炭治郎,尽管鳞泷左近次已经不止一次教导过炭治郎一些基本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少女这般细致到手把手。
鳞泷左近次仅仅只是说出个大概,让炭治郎自己去感悟,从未想过,也从未细致到这样的去教学。
可能,这是严父慈母的关系,在西方大陆的古国有个说法,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身为父亲,印象中大多数人的父亲,严厉和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炭治郎到也能理解。
慈母一般的真菰,在雾中温柔的,把冰冷而纤细的手指握在炭治郎的手背上,略显暧昧,却也让炭治郎晃神。
他忽然想起了过去,母亲也曾这般用温暖的手指牵着他的手,微微的触动让锋利的刀颤动了一下。
真菰停止了教学,只在炭治郎的眼泪落下的一瞬间收回了手,并未询问,也并未追问,没有更多的交流,她只是微笑着,温柔的侧头看着炭治郎。
越来越大的雾中,炭治郎已经无心再练,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睛,等他哭够了,哭累了,疲惫的抬头的时候,真菰已经坐在了那个巨大的石头上,晃荡着两只穿着小小木屐的脚丫,说:
“你也是鳞泷老师的学生,你知道吗?我们最喜欢鳞泷先生了。”
“我和锖兔不是兄妹,而是被鳞泷先生收养并抚养长大的孤儿。”
“其实啊…”真菰的脚丫晃荡着:“其实还有许多的其他孩子也在哦,他们和我一样,都是被鳞泷先生收养的孩子。”
真菰眯着的红色的眼睛微微泛着红光,如血般的薄唇在雾气中,随着水汽的滋润而镀上了一层车厘子一般的透色,微张着,配合甜美而清冷的声调:“大家都时刻注视着你呢。”
炭治郎觉得困惑,歪着脑袋,这里除了她就没有之外的人了,为什么要说大家都看着他呢?
炭治郎觉得,真菰真是个奇怪的女孩,说着云里雾里的怪话。
“所谓的呼吸法呀,不是你那样的普通呼吸哦。”真菰把纤细的指头放在水润的唇上,没有用力,只微微张开,示意着吸气呼气的过程:“就是加快体内的血液循环,加快心脏跳动的速度,让使用者的体温迅速上升,从而呀,让人变得如恶鬼一般强大。”
手指轻触唇上的水汽,如挑逗或撩拨似的,也可能只是她本人的小习惯,手指一边放在唇上,一边继续云里雾里的说着:“总之,就是要尽可能的扩张肺脏,让血液尽可能的承载更多的空气,血液被吓到的时候,骨骼与肌肉就会惊慌失措,导致体温因此上升,人呀,也就这样变强咯。”
“完,完全无法理解…”炭治郎听不懂,为难的他,试探性的问真菰:“具体该怎么做呢?”
“那就是往死里训练,最后大家都会明白,除此以外,别无他法……”少女眼睛里的红色光华微微流转,如波涛中游动的小鱼,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雾越来越大,随着第一声鸟鸣的出现,那石头上的女孩彻底没了身影…
炭治郎看不清少女是如何离开的,浓浓的雾里,他只能感觉到少女的气味消失在身边,仿佛从未出现。
阳光普照,浓雾散去,炭治郎靠在石头上思索着少女的话语,不知不觉,就此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