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好！我又触发机关了！”炭治郎惊慌失措的抬起手，就在他触碰到陷阱的一刹那后背就被什么东西闷闷的的击中，炭治郎整个人都向前沉重的扑倒下去，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也顺道把他拽出了坑，可惜后背痛的几乎让炭治郎心跳停止，肺部也突然停止了活动，变得火辣，抽搐。

艰难的呼吸中炭治郎大呼不妙，心想要是再这样频频的触发机关下去的话恐怕没法在天亮时下山，来不及休息大口大口吞咽着空气的过程中炭治郎艰难的爬了起来，光是半跪在地上就已经是透支了自己的全部体力。

炭治郎心有余悸的细细打量起山间，不过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艰难的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让缺氧的大脑也跟着缓和过后炭治郎意识到了一个几乎可以说致命性的问题，他不论怎样缓和自己的呼吸，可是得到的空气与体力也不过平常的一半而已，直到这时候炭治郎才惊讶的心想道：“这座山，这座山，空气非常稀薄，跟我过去住的山相比，真的差太多了！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觉得呼吸的这么困难…”

面对着这种艰难的情形，不说能不能按时回去，恐怕以现在的空气稀薄程度与随时会出现的陷阱的阻挠，炭治郎恐怕半路上就会昏厥过去，不，炭治郎他必须回去。

闭上眼睛，炭治郎又花费了一会儿来熟悉和调整现在的环境以及身体的状态，嗅食过滤空气中所必须的部分氧气，突然炭治郎茅塞顿开的睁大了眼睛，心中暗想：“毕竟是由人所布置的陷阱，上面果然还残留着些许的气味！好！我知道了！应该能行！”

自我鼓励，几乎是在下定决心的那一瞬间开始炭治郎便就直接朝着山下的方向冲了过去，脚下伴着绳索，刹那间浓雾中便传来了携风声逼近的木桩的气味，炭治郎心惊胆战的俯身躲过，喘息着转身看了一眼，在内心中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及将气味记下来后便也不做过多停留，朝着山下便奋力的奔了下去。

黑色的树影快速的在在朦胧的雾里向后移动，跑了不过数十米，只闻到气味的接近，炭治郎跌跌撞撞的艰难避开了几乎可以把他打晕过去的树桩，炭治郎连滚带爬，也来不及回头去看了，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吸食空气中残存的气味，恍惚间炭治郎觉得自己像一只将网线尽数布开的蜘蛛，他似乎能大概的感觉到陷阱出现的方向，猛地睁开眼，又是一个趔趄，炭治郎的脚边落下了又一个可以把他的腿打的骨折的木桩。

飞速的跑着，月夜的浓雾里的少年避开了可以把他压倒的木板，两根可以把人绊倒的粗绳，飞来的木桩，陷阱到最后甚至用上了如同弩箭弓箭一般快速、尖锐的木刺，飞速射来时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啸声，炭治郎的心凉了半截，他本以为这些陷阱最多是阻止他前进，可没想到搞到最后连这种东西都被用出来了，这不光是要阻止他，炭治郎甚至在想，布置陷阱的人简直是想要他的命。

避过弩箭之后，炭治郎在一个小坑前飞身一跃，躲开了坑洞的同时也避开了又一次射来的飞箭，正当庆幸且露出得意笑容时，炭治郎正跑过两颗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树林里的竹子旁，正跳起来避开绳子，殊不知竹子竟在此时啪的一下，将他如拍一只苍蝇一般拍的他两眼几乎翻上了天去，整个人被打在地上，溅起的尘土飞起一丈高。

“好痛，可就算如此！”炭治郎怒吼着站起来，他来不及休息，当重新启程跑到一小片空地时把他打趴在地的竹子竟四面包围故技重施的打了下来，好在炭治郎提前抬手去挡，可是竹子依然打了他手臂青一块紫一块，痛的他咬紧牙关，骨头几乎都感觉开裂了，一度产生想要放弃先休息一下的想法，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纵使炭治郎的身体素质不会突然高涨而回避掉所有的陷阱，可是他也一定要回去，为他了最后的家人，为了祢豆子。

炭治郎咬住牙关，艰难的走出那片竹子构筑的陷阱，扶住一颗又一棵结实的树干，颤抖着于夜下再艰难也强撑着前进着。

与此同时，鳞泷佐进次居处…

已是后半夜即将黎明，茶香与花香中的妹妹还在熟睡，客人已经离开鳞泷佐进次将自己的被子给体温逐渐回暖的祢豆子盖上，祢豆子睡的深沉，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三岁小孩，稚嫩而不懂世事，似乎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恕我拒绝。”鳞泷佐进次回到火炉边，添火加柴，重新烧了一壶水，慢慢坐下时不经回想起方才客人还在时对于祢豆子去留的回复。

“为何？您既肯让您的学生跟随我，却不肯让一个对我有恩的一个家族的少女随我去？”那位英俊的客人将茶杯缓缓放在桌上，一脸的疑惑与不解。

“他的哥哥再在了她而经受试炼，他认为自己能够让祢豆子变回人，不谈这些，只剩下她一位亲人的炭治郎能够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吗？更何况若是她跟你们去了，祢豆子是否也愿意和自己的哥哥分离。”鳞泷佐进次闭上眼睛回答，祢豆子还在熟睡，自睡下起睡姿就没有动过，好像一个会呼吸的塑像。

“她跟随我们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想鳞泷先生您是能够理解我们的。”那位客人不怒反笑，显然再说下去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于是他竟直接站起身直接离开。

身边的少女真菰也同样起身，不过在离去之前，她还向着鳞泷佐进次鞠躬致礼，充满了恭敬。

一切陷入沉寂，在确认他俩真的离开过后鳞泷佐进次才发现天已经快亮了，或许他们并不过多言谈的原因也有几分于此，他不做深究，不去思考，只是默默的等待着，将面具戴上，期盼少年的失败与无法归来。

可是，他也终究是输了，门外传来的味道与拖沓的脚步声预示着少年的到来。

疲倦，痛苦，伤痕累累的少年透支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力气推开门跪在地上，他想要重新站起来，挣扎了许久也没能站立，只是被鳞泷佐进次冷漠的看着。

面具下的表情与眼神没人知道，好像鳞泷佐进次根本就没有半点人类的感情，冷漠，冰冷，如寺庙里眼睁睁看着恶鬼食人的佛陀一样不食人间烟火，或许他在盘算着要怎样拒绝少年，亦或是在思考要怎样知会少年，少女最应该去往的去处。

可是盘算了很久，沉默了很久，直到第一缕曙光从门外照进屋子，落在少年狼狈的身上，这时候鳞泷佐进次才冷漠的开口说道这样的一句话……

“我认可你的能力，灶门炭治郎。”